第9章 我不喜歡劍。

不過,思及小徒弟並非出自修真世家,對這些事了解尚淺,也不認識其他的天靈根,無從比較,說出這話也情有可原。

慕容冽:“……不會,已經算是快了。”

“那就好。”

蘇陸松了口氣,“師尊,他們說我該向你要個寶物,帶著去做咱們煉石堂弟子的課業?”

慕容冽隨手在空中一劃,掌中忽然出現了一物,直接就扔了過來。

蘇陸下意識接住,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她定睛一看。

懷裏是一根半長不短的木質手柄,頂端接著一道彎月似的鐵刃,一頭尖一頭扁,看上去銹跡斑斑。

蘇陸:“……這是鎬頭?”

慕容冽揮揮手,“拿著這個去做功課就行,寅時三刻,別去晚了。”

說完就把門關了。

蘇陸:“?”

她已經槽多無口了。

這鎬頭也不知是什麽材料鍛造的,沉得要死,拿在手裏手疼,扛在肩上肩疼。

她回到小屋時,又累得氣喘籲籲,休息一陣才起身去了山腰。

這時間膳堂的人不多,新人都去聽講,半新人去做早課,院子裏的桌位大都空著,就只有零星幾個人。

她掏了掏兜裏所剩無幾的銅板,將兩盤烤乳鴿一盤燒雞和三個饅頭吃得幹幹凈凈。

蘇陸望著僅剩醬汁和碎骨的盤子,覺得這飯量好像不太對勁。

不過,當她離開時,看到另一桌擺了兩只燒鵝兩只烤鴨還有一盤烤乳豬,總共也只坐了兩人,吃得比她還快些。

好吧。

可能辟谷前的修士飯量就是很大。

她離開膳堂,在路口茫然地站了幾秒鐘。

滿街都是匆忙來去的修士,蘇陸只能挑了一個腳步悠閑且看著面善的,上前打聽事情。

“你不是雜役吧,否則這會子應該在幹活呢。”

那修士奇怪地看著她,視線落向她的腰間,“那你師父沒有告訴你——哦,慕容師伯的徒弟啊。”

蘇陸眼睛一亮。

慕容冽是他的師伯?這還是個輩分高的!

蘇陸:“我師父忙,打擾這位師兄了。”

那人看著二十來歲的模樣,個子高挑,生得俊秀清雋,聞言微笑了一下,“新人入堂都要去庫房領一應物什。”

說完給她指了個路。

蘇陸去庫房扛了一床被褥枕頭和一些零碎物件,重新回到住處,打掃衛生期間,在床下發現兩只死老鼠,房梁上一只死蜘蛛。

收拾完畢,她坐在門口台階上休息,順便數了數自己的全部家當。

前身回家時房子被燒得僅剩下殘骸,自然找不到錢。

她兩手空空地走了,為了吃飯,只得將身上的首飾典當了,換來二兩銀子,如今已經用掉了一多半。

按照購買力換算一下,這裏一兩銀子大概等於一千塊人民幣,一文錢也就相當於一塊錢。

前身獨自流浪了一段時間,買東西不好意思講價,還會被欺臉生,錢已經花得七七八八,如今還剩下一點點碎銀子和銅板。

按照今日的飯量,可能再吃三天就沒錢了。

等等。

先前那些裁衣的修士說做功課能賺靈石!

膳堂那邊收錢也收靈石,自己若是能賺點靈石,那應該也有飯錢了。

次日清晨,蘇陸結束了一輪靈力運轉,扛著鎬頭沖下山了。

她根本不會看天色,沒有鐘表,哪能卡著寅時三刻抵達,只能提前在天亮前出發。

然而還是晚了一些。

她趕去先前那條街上,隨意找人一問,得知三支隊伍都出發了。

“恭喜你引氣入體啊!”

那人又說了一句,“往那邊或者那邊走,走那些栽了銀杏的路,向山上,跑快些,能趕上的。”

“謝謝大姐!”

蘇陸匆忙抱拳,又險些摔了鎬頭,“我這就去了。”

那人根本沒想到她是這次新入門的,還以為是五年前那一批,辛苦修煉至今終於鍛體境一重,聞言揮揮手。

“第一天累些,小心傷著。”

蘇陸緊趕慢趕,跑得都岔了氣,終於在山腰的另一邊,趕上了大部隊。

此時天色蒙蒙亮,林中小路還有些黯淡,高處石階上黑影晃動,烏壓壓一群大概有三四百人,密密麻麻挨在一處。

這些年輕人都穿著短衫褲裝,一眼望去看不見長袍裙子,他們手裏拎著鎬頭鋤頭鐵鍬榔頭,乍看像是一支簡陋的施工隊。

前面的人腳步輕快,甚至有些幾乎足不沾地向上走。

蘇陸喘著粗氣混到隊伍後面。

後面這些人的體力都差些,不若前面的輕松,然而也比她要強了一些。

整個隊伍前進速度不慢,蘇陸氣喘如牛,滿頭大汗,腳步發飄。

他們走的本來也不是大路,越向上越是崎嶇,石階也高低不平,還有少許青苔,一不注意就會打滑。

蘇陸第三次摔跤時幾乎要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