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嘶啦嘶啦地

而單論價值的話，夜紗還是沒法跟海神戟媲美的。

畢竟海神戟雖然失去了主人，但位格依舊還是原本的十四階神器，而黑夜女士的夜紗即便潛力驚人，但畢竟還沒有成功晉升十四階，現在只能算十三階半，被海神戟穩壓半頭，不然之前也不會被一戟紮穿好幾十層。

嘖，如果自己也有渣男海神一樣渾厚的海洋神力就好了，哪怕只有三分之一估計都夠了，畢竟黑夜女士的夜紗之前被紮穿了快八十層，現在肯定還來不及修補，只要再挨上一戟就會直接被……

唔……等等！紮穿？還沒修復？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威廉猛然擡起頭，眯著眼睛開始四下尋找了起來。很快，面前這片渾然一體的暗色夜幕中，一點小小的不和諧吸引了威廉的注意。

那是一個小而窄的淺淡破口，中央正不斷向外沁出絲絲縷縷的海藍色神力，在迷蒙的夜幕中顯得那樣突兀。

即便周遭的夜色正在不斷“分潤”過去，試圖靠著數量上的優勢將其徹底掩蓋，但那些殘留的海洋神力卻無比頑固，不斷阻止著“破口”的自行愈合。

找到了！

望著破口中如海潮般往復湧動的海洋神力，夾在兩層夜紗之間的威廉不由得嘴角微翹，隨即果斷將【稍縱即逝】疊加到第六層，極速朝破口處沖了過去。

雖然被海神戟切出的破口又窄又薄，最多只能鉆過去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根本無法容許自己這樣體型的成年男性通過，但對於原本渾然一體難以毀傷的夜紗來說，這道破口的意義可就太大了。

……

“嘶啦！”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裂帛聲，正在閉目準備詛咒神術，意圖削弱威廉的黑夜女士不由得渾身一震。

隨即好似想起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樣，她猛然雙手攥拳睜開眼睛，大驚失色地朝傳來裂帛聲的方向望了過去。

黑夜女士無比驚恐地發現，在自己徹底展開百夜紗後便暫時止步的威廉，居然另辟蹊徑，找到海神三叉戟之前紮出來的破洞，不再一邊掀一邊前進，而是直接一層一層地撕了過來。

“住……住手！”

看著在威廉的蹂躪下，直接被扯開了一個超大口子的層層夜紗，黑夜女士的心簡直都要滴血了。

對於實際厚度上千公裏的夜紗來說，想要修補漏洞本來就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再加上破口上殘存的海洋神力，修補難度更是翻了不知道多少倍，想要盡復舊觀的時間恐怕要以年為單位。

所以威廉那雙手撕開的哪是夜紗啊，被撕開的簡直就是黑夜女士脆弱的神經！每當一道幹脆利落的“嘶啦”聲響起，黑夜女士便會幹脆利落地跟著哆嗦一下。

更令她驚惶的是，威廉撕開夜紗的舉動，似乎並不只是單純的“撕開”，而是直接破壞了這件神器內部的平衡。

海神戟紮出來的破口，對威廉來說就好像白紙上壓好的折痕一般，只消輕輕一扯，便會裂開一道縱貫天際的通天大口，原本渾然一體的黑夜不僅被左右裁分，甚至在他離開後，依舊在自身的應力下緩慢地自行開裂……

“停下！我讓你停手啊！”

匆忙散去手中尚未成型的迷夜惡咒，將大量黑夜神力灌輸過去，穩住了幾層即將徹底崩壞的夜紗後，黑夜女士再顧不得掩藏身形，直接穿透層層夜幕，在威廉的近前現身，咬著牙道：

“你究竟……”

“我覺得這個聲音還挺好聽的～”

打斷了黑夜女士的話，兩只胳膊各抓住破口的一邊，當著她的面用力一撕後，看著面前臉色猛然一白的黑發女神，威廉溫和地咧嘴一笑。

“喏，你想撕我的嘴，我就先撕你的紗，挺合理的吧？”

“呼……”

再次放出大片黑暗神力，強行穩住崩開的夜紗後，黑夜女士咬著牙道：

“我……我們談談吧，只要你停手別再撕我的夜紗，我……我願意接受你的條件！”

“咦？奇怪了。”

停下去捉下一層夜紗的手掌，摩挲了一下自己鋥亮的光頭後，總算替秀發們出了口惡氣的威廉笑呵呵地道：

“你不是不能接受跟我合作，一定要自己掌控關鍵麽？現在怎麽改主意啦？”

“……”

因為你再讓你這麽撕下去的話，一旦百夜紗維持不住直接崩掉，我這麽多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

“因為……我認輸了！”

咬著牙說出了這輩子第一句真正的軟話後，黑夜女士滿心不甘地攥緊雙拳，低著頭近乎一字一句地道：

“請你……別再撕了，我……願意給你補償！還有之前偷襲你本體的事，也都可以一並給你補償！”

“好嘞，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