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冬日初雪大

王珺一出房門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外面下了雪!

“初冬就下雪了?”北邊的雪很大,他知道,故而家裏在下霜了的時候,就開始燒火炕了,火墻晚上也燒了一把。

所幸他們家還有地龍可以加熱,為了讓家裏人安全過冬,溫潤真的是什麽都考慮到了,這會兒就體現了出來,屋裏溫暖如春,外面大雪紛飛。

“是啊,這大雪後半夜就下了,所以我們後半夜又燒了一下火墻和炕。”小豪穿的衣服都換了,皮毛一體的勁裝,方便又保暖,腳下還踩著二棉鞋:“本來早飯是米粥,廚院那頭改成了羊湯和餡餅。”

“讓人再做個素餡的餅子,單獨給老爺做,其他人想吃就去說。”王珺吩咐了一句:“熬一罐米粥。”

昨天有點那什麽了,一大早的吃葷腥不太合適。

“明白!”小豪一蹦三跳的去廚院,王珺回屋裏自己洗漱,然後把溫潤從被窩裏挖出來,用濕熱的毛巾,給他擦了擦手和臉。

溫潤這才清醒了一些:“外頭幹什麽呢?一大早的那麽熱鬧?”

“下雪了。”王珺給他先把棉襪子套上:“還很大。”

“這個時候下了雪?”溫潤揉了揉眼睛:“怪不得昨晚睡著睡著就有點冷。”

“剛入冬,初雪就這麽大,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意思。”王珺擔心的道:“你冷不?”

“在屋裏當然不冷,外頭就未必了。”溫潤踢踢踏踏的下了火炕,收拾了一下被褥,去洗了把臉,精神了一下,才跟小耗子似的,趴在門口掀開棉簾子的一角往外看。

發現外面真的在下雪,大早上的陰沉沉的天,下著鵝毛大雪。

與江南那稀碎的雪不同,這京城的雪片兒老大了,跟他前世老家東北的雪片兒差不多。

天地一片蒼白色,溫潤放下棉簾子:“今天不出門了。”

“嗯。”王珺也由著他。

家裏地方大,走廊上都掛了棉簾子擋風,飯菜送來的時候,用個破皮襖子包著食盒子,一點沒涼。

溫潤見下了雪就不出門了,但是還跟王珺點菜:“晚上吃一頓羊肉鍋子吧?”

“好。”王珺這兩日休沐,加上下雪他也懶得動彈,就在家裏也不出門。

弟弟們在趕考別院那邊,未來的兩個弟妹暫時管著家裏的後院,加上有月姑跟阿珍姨她們幫襯著,大將軍府後院人口簡單的很,也沒什麽事兒。

難得倆人白天無事可做,就聚在一起,一個人看書,一個人擦刀,哦,還擦了擦鎧甲。

外面簌簌落雪,屋裏溫暖如春。

下午果然廚院那頭做了羊肉鍋子。

“這是按照京城裏的風味做的,也不知知道吃不吃得習慣。”來送鍋子的是阿珍姨:“那邊新來的那個大廚,有點意思。”

“他做的好吃,就賞二兩銀子,做的不好下次改進。”溫潤倒是沒說攆走的話,這廚子,或者說全套班底,誰知道是不是皇帝的眼線啊?

哪怕過命的交情,這皇帝也得在某一家府邸裏安插幾個人才行。

這是非常默契的潛規則,老王家也不能例外。

“還挺好吃的吧?羊肉的鍋子,裏頭還放了豆腐白菜和蘿蔔,放了不少調味料呢。”阿珍姨道:“還有您說的,那個什麽辣椒?我放了一點點進去,放的是皮兒,老爺說皮兒沒什麽用,碾碎了用油炸一下,成了紅油,我還往裏頭放了點芝麻。”

溫潤一看,可不是麽!

辣椒和番茄,他都取了籽兒出來保存,其余的沒用就都做了吃。

番茄做了番茄醬存起來,辣椒也曬幹了碾碎了,炸了紅油出來。

放在羊肉鍋子裏的是三五個幹辣椒片兒,蘸料裏有紅油,蒜泥和蔥花兒。

最主要的是,這鍋子裏頭還放了不少的酸菜!

“酸菜哪兒來的?”溫潤興致勃勃的問阿珍姨:“咱們家腌制的?”

在江南那麽多年,溫潤都沒吃過一口地道的酸菜,要說這腌酸菜,有兩種,一種是東北的酸菜,一種就是蜀地的酸菜。

蜀地的酸菜適合做酸菜魚;東北的酸菜適合燉。

“那個幫廚腌的,他說他老家是東北那邊的,酸菜做得很好,就要了七八個大缸子,腌了酸菜,現在能吃了。”阿珍姨道:“說也奇怪,這酸菜跟咱們那邊的還不一樣。”

江南的酸菜,用的是小菘藍,不是東北的大白菜。

“當然不一樣了。”溫潤搖了搖頭:“《晏子春秋·雜下之六》曾曰:”嬰聞之: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的記載,同樣都是酸菜,南北東西都不同。”

聽的阿珍姨雙目異彩漣漣:“那我能嘗試著做個菜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