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重寫】(第2/6頁)

他寧願被整個修仙界圍剿追殺,也不願與她成親。

縱是如此,柳南歌仍不願放棄。

她覺得沒關系,情蠱還在,只要他仍活著,她總會得到他。

然而,並非每個人都對謝硯之這麽有耐心,經此一事,柳月姬已對謝硯之動了殺心。

不聽話的男人留著做什麽?

天賦再高又如何?還不是尚未成長起來就被掐斷了腰?

所以說啊,在擁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不要妄想以一己之力去與世家大族抗衡。

十萬年才出一個又怎樣?沒有他,六界照樣能正常運轉。

躲在門外窺探許久的付星寒見此狀,愈發不敢吭聲。

他知道,柳月姬已然動了真格,不打算留謝硯之了。

也是,謝硯之此次逃婚,打得可不僅僅是柳南歌的臉,是將她柳月姬、是將整個柳家的顏面按在地上摩擦,柳月姬還如何能容得下他?

付星寒越想越不甘心。

如此一來,他所做一切皆成了無用功,這樣下去,他的仇何時能報?又有誰能治得了柳月姬?

不久的將來,他是否又要被柳月姬逼著經歷一次“二選一”?

付星寒越想越覺膽戰心驚。

領隊“討伐”謝硯之的前一日,付星寒提著食盒來探望被柳月姬軟禁的柳南歌。

他一碟一碟端出裝在食盒裏的點心,語重心長:“爹明日就要帶人去圍剿那孩子了。”

“你也知道你娘的性子,她向來如此,說一不二,沒有人能勸得動她。”

“爹已經盡力了,你是爹的心肝寶貝,爹又怎舍得看你如此傷心?”

“可你娘……哎,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柳南歌邊吃點心邊抹淚,抽抽噎噎道:“是啊,娘為何要這樣對我?”

她不懂,她只是喜歡謝硯之罷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付星寒長嘆一口氣,摸了摸她腦袋:“你娘她終歸還是疼你的,可她千不該,萬不該讓你給那孩子下情蠱,明知會反噬,還……哎,人沒套著,倒把我這傻閨女給賠了進去。”

他垂眸看著趴在桌上啜泣的柳南歌,眼神一點點暗下去,目光陰冷潮濕,如誘捕獵物的蛇在嘶嘶吐信,說話語調反倒愈發輕柔。

“忘了他罷,有你娘在的一天,你們二人便絕無可能。”

柳南歌愣了半晌,旋即,半點都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我恨她,我恨她……”

付星寒唇角悄然上揚,動作輕柔地拍打著柳南歌背脊:“傻孩子,她可是你娘啊,你怎能說這種話呢?”

心中卻在想:恨吧!恨吧!一起盡情地恨吧!

她才是一切不幸的源頭!我的乖女兒,你又怎能不恨她?

.

金烏沉入地平線,皓月自東邊緩緩升起又落下,天亮了。

倚在枯木上小憩的謝硯之握緊劍,睜開眼。

遠遠地,似有戰鼓聲自天之彼岸傳來。

謝硯之從未見過這麽多修士,烏壓壓一大片,像遮天蔽日的烏雲,自荒野盡頭席卷而來。

站在最前列帶隊的,正是付星寒。

他昨晚一整夜未眠,也正是這一夜,讓他想清楚了很多事。

既無法阻止謝硯之墮魔,倒不如趁此機會將他一舉鏟除,反正,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不能讓柳南歌被墮魔後的謝硯之打傷。

她若不被謝硯之打傷,柳月姬便不會費盡心思去找龜蠱給她續命,若無龜蠱,顏璃也不會被迫生下顏嫣,也就不會與他生死相隔,含恨而終……

唯一的遺憾也僅僅是,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他中間所做之事通通都成了無用功。

可若能改變這一切,無用功便無用功罷,沒什麽好糾結的。

除此以外,付星寒之所以又對謝硯之動了殺念,也與始終未能等到當年那個在暗中庇護謝硯之之人有關。

他向來小心謹慎,吃過一次虧,自不會輕易再犯。

他曾有所忌憚,不敢再造次,如今也早已放下心結,只覺,那大抵是個意外。

理清思緒後的付星寒再也無所顧忌,橫眉怒視謝硯之,噼裏啪啦一通話,便將謝硯之的罪給定了下來。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些空洞且乏味的陳詞濫調。

謝硯之聽了,只覺好笑。

在這弱肉強食的修仙界,對與錯哪有什麽固定的標準?

可若當你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那你便是錯。

沒什麽好解釋的。

同時,也沒人願意聽他的解釋。

他們只會聽見自己想聽見的,說再多也不過是白費口舌。

呼呼而嘯的晨風拉直謝硯之重新綁回腕間的紅綢,無念雪白的劍刃映著晨時曦光,照亮每個人的臉。

他回眸的那一霎,猶若殺神降世……

後來,人們再回想起那一戰。

只記得漫天血雨,還有那柄斷在謝硯之手中的無念劍。

而現在,這一戰已不休不止地打了整整五天,原本早已被壓制住的魔息在謝硯之筋脈中橫沖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