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頗為寵愛

◎莫熬壞了眼睛◎

趙禎忙追上拉住她, 許是覺得失禮,放開弘陽的手臂攔住她的去路:“為何生氣?”

弘陽昂著下巴:“我才沒有生氣!”

趙禎沉默,都快要氣哭了。

他側頭看了看湖面, 此時無比想念江硯白,若是他在,許是知道弘陽為何生氣。

江硯白和昭虞兩人躲在碩大的荷葉後,兩臉好奇。

“這是怎麽了?”

江硯白摳出一顆蓮子喂給昭虞:“不知道,許是大哥惹弘陽生氣了吧。”

他說罷得意地笑了笑:“大哥忒笨, 我就不會惹昭昭生氣。”

昭虞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說說大哥那邊怎麽辦?”

“這怎麽好說, 姑娘家生氣的理由可多了去了, 不好猜的。”

昭虞:……

說了半天, 只會自賣自誇。

兩人舉著荷葉繼續遠遠看著, 眼見著那弘陽舉起手要打人, 卻又將手快速縮了回去。

趙禎低首不知說著什麽。

江硯白偷笑, 大哥今日表情實在有趣, 大理寺每日棘手的案子那麽多, 他都沒見過趙禎這般愁眉不展, 今日有好戲看了。

不過片刻, 趙禎擡手揉了揉弘陽的頭頂,嘴角緩緩勾出一絲笑。

他面前的弘陽臉頰紅了紅, 側頭輕笑。

江硯白:……

這就好了?

弘陽真是不爭氣!

昭虞瞧著兩人笑出聲:“大哥真厲害。”

“我也厲害!”

昭虞白了他一眼,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哦, 那我如今也生氣了, 你且哄好我。”

江硯白:?

這麽突然?

他嘿嘿笑了兩聲,貼著昭虞躺下, 像個毛毛蟲一般扭動著:“昭昭~”

昭虞:……

這便是江硯白的厲害之處, 哥哥無論如何也學不會的——厚臉皮!

她氣笑了:“你就是這般哄的?”

江硯白見她笑了, 抱得更緊些:“夫妻之間,那般正經做什麽,大哥那般做派是要吃虧的。”

昭虞瞥了他一眼:“不要臉。”

“臉皮算什麽,只要昭昭。”

好一個好色之徒!

兩人沒在湖上耽誤很久,昭虞便催著江硯白撐櫓上了岸。

弘陽被哄好了,沒來得及和昭虞打招呼便紅著臉頰回了府,趙禎緩緩吐出一口氣暗道,江硯白教的東西倒也不是……全然無用。

昭虞叫江硯白遠遠待著,又拉著趙禎說悄悄話。

江硯白坐在岸邊的秋千上,晃晃悠悠地咂嘴,趙禎又和他搶昭昭!

昭虞瞄了一眼江硯白,小聲和趙禎道:“大哥,你說這江硯白像不像爛泥扶不上墻一般。”

趙禎點著指尖道:“他自己說的?”

昭虞點頭:“對,他好不容易當了個官,如今還不正幹,可怎麽辦呀?”

趙禎笑出聲。

好不容易當了個官?

江硯白十七歲入仕,比他且早了好幾年,入仕頭一年便改了土地制,減了賦稅。

後來六部巡了個遍,最後在刑部定了下來。

可算不得不正幹。

他思索片刻:“其實……也無不可。”

大周這兩年並無大事,邊關也安定,不過出遊一年,江硯白定然心裏有數。

昭虞睜大了眼:“哥哥!你怎麽也這麽說!”

趙禎與她解釋:“瑜兒,江硯白不是那等頭腦一熱便什麽都不顧的人,他的打算自然是深思熟慮過的,朝堂如今穩定,刑部之事缺他一個不算什麽。”

昭虞:“大哥是說他在刑部可有可無?”

趙禎:……

他笑起來:“江硯白他……你這丫頭,怎麽什麽都不曉得?”

“刑部如今如鐵桶一般,都得歸功於江硯白,哥哥的意思是便是他不在,刑部也不會出亂子。”

昭虞怔住,半晌喃喃自語道:“這麽說,他、他倒是頂厲害的了?”

趙禎點頭:“若不是長公主避嫌,江硯白的仕途怕是不止現今這般,莫要擔憂,想做什麽便去就是了。”

趙禎告辭後,江硯白送完他回來發現昭虞還呆呆坐在湖心亭。

他掐了朵花藏在身後,走到昭虞面前時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

昭虞擡頭看了他片刻:“哥哥說……”

江硯白笑問:“說什麽?”

“哥哥說你政績斐然?”

江硯白微怔,隨即輕咳一聲:“得大哥一句好真是難,昭昭快說大哥具體都怎麽誇我的。”

昭虞:……

怎麽看都覺得他渾身傻氣。

她沒好氣道:“哥哥說你以前時常流連花樓!一天不去就難受!”

江硯白:?

“汙蔑!趙禎汙蔑我!”江硯白聞言滿臉氣憤,轉身就走,“我叫他回來當面對質!”

昭虞忙拉住他:“誒!”

江硯白笑著回頭:“小騙子,害怕了?”

昭虞:……

狡詐如斯!

江硯白牽著她回院子,眼底的笑愈深,將手中的花塞到她手裏:“我此生只去過一次花樓,便將昭昭帶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