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洞房花燭
◎只因著她是昭虞◎
江越白和江淮白並非躲懶, 而是江硯白的一眾朋友酒量實在好。
縱是江硯白耍了小聰明,將酒兌了水,卻還是被灌得臉頰飄紅。
趙禎端著酒杯擋在江硯白身前:“林參將, 這杯我替子修喝。”
江硯白受寵若驚:“大哥?”
趙禎瞥了他一眼:“一身酒氣,且去洗洗。”
莫熏著瑜兒。
江硯白眼睛亮了亮,順勢倒在方貴身上:“我、我還能喝!”
眾人:……
太假了些。
可是能逮住趙禎的時候著實不多,眾人樂得放江硯白一馬,齊齊圍上前:“趙大人這邊請, 這邊請!”
趙禎順勢將江硯白推得遠了些, 淺笑隨著眾人向前去。
江硯白裝做醉醺醺的回到了喜房, 昭虞正坐著……用晚膳。
見他回來, 昭虞湊到他身邊嗅了嗅:“醉三方?”
醉三方乃是當今京中最有名的酒。
江硯白淺笑點頭:“饞了?”
昭虞舔了舔嘴角:“喝兩口?”
“好!”
自那回醉酒後, 昭虞像是打開了任督二脈似的, 時不時便想小酌兩口, 江硯白也不拘著她。
只是醉三方烈一些, 他低頭道:“只喝三杯。”
昭虞“嘖”了一聲, 點頭應下, 怡情罷了, 喝得多了倒是耽誤洞房。
江硯白輕笑一聲,背在身後的手舉起來, 赫然是一個小酒壇。
昭虞眼睛亮了亮,對上江硯白的目光, 上道地踮腳親了他一口。
江硯白朗笑, 一手將她抱起來放到桌邊的圓凳上:“一口可不夠。”
昭虞挑眉,拿過酒壇飲了一口, 踮腳封住他的嘴。
酒香四溢, 江硯白頓覺身子都酥了半邊, 圈在昭虞腰間的手暗暗用力,將她攬得更近些。
屋外天色昏暗,桌上紅燭搖曳,燭火倒影跳躍著蹦上昭虞的眉眼,美得不可思議。
“方才吃好了嗎?”
昭虞淺笑:“不能吃太多。”
“為何?”
“吃多了,榻上顛著難受。”
江硯白喜歡極了她這幅直白的模樣,笑倒在她肩頭。
“那……去沐浴?”
昭虞眉眼瀲灩,順勢倒在他懷裏時沒忘了交代:“拿上酒。”
江硯白頓覺頭皮發麻一刻也等不了,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聲音暗啞:“好……”
“我已醉了~”昭虞手指靈活,在他胸膛上打轉兒,“反抗不了。”
喉結動了動,江硯白深吸一口氣轉了個方向:“去他的沐浴!”
昭虞淺笑,看著江硯白眼眸未動,手指卻已解開了他的腰帶。
紅帳搖曳,婉轉吟哦聲四起。
“昭昭,叫我。”
“江、江硯白……”
“乖,不對,再叫。”
昭虞瞪了他一眼,閉上眼睛耳尖泛紅:“夫君……”
答對了題,卻沒得到獎勵,反而是疾風驟雨般的鞭打。
世上哪裏有這般不講道理的事?
後半夜,終於喂飽餓了許久的狼,昭虞卻困得一絲也不想動。
江硯白抱著她去沐浴,泡了半天才解了些乏。
二人從未像今夜這般酣暢淋漓過,仿若兩人之間那層無形的紗消失無蹤,至此之後,夫妻終一體。
桌上的龍鳳燭需得徹夜燃著,難得有這樣明亮的時候,江硯白便側著身子去看昭虞。
屋內燃著龍鳳燭,榻邊掛著鴛鴦帳,直到此刻江硯白才有了一絲真實感,他是真的將昭虞娶回府了。
俯身在她額頭吻了吻,江硯白眉間情意綢繆,一刻也舍不得移開眼。
目光落到昭虞手腕上的紫檀手串上,他沒忍住笑出了聲,倒是聽話,日夜都戴著。
而他,何嘗不是日夜被噩夢所擾。
愈是臨近婚期,他便越發睡不好,生怕有哪裏不妥。
尤其是這陣子昭昭不在身邊,他半夜驚醒後必得去趙府外守著才放心。
他的昭昭上輩子因著他受了好多苦,這輩子需得平平安安才好。
慧圓說他許是為了贖上輩子的罪,才下意識待昭昭這般,江硯白輕撫著昭虞的臉頰,動作輕柔。
慧園說對一半,他確實為了昭昭而來。
但不論何時,他都確信自己皆會像夢中的上輩子那般,一眼淪陷,與贖罪無關。
不因其他,只因著她是昭虞,他們便要注定生生世世做夫妻的。
五月中,蟬兒鳴,可今日才初八,便能屋外聽到陣陣蟬鳴。
江硯白淺笑,今日大喜,是該萬物皆賀。
擡手替昭虞拉了拉薄被,他闔上眸子將人擁進懷裏。
往後的日日,他便都能安枕了。
第二日,日光大盛。
昭虞猛地驚醒,恍惚了片刻趕緊推了推江硯白:“快起身!今日要敬茶!”
江硯白閉眼將人拉回來繼續抱著:“不急。”
昭虞捶了他兩下:“不急!不急!都怪你!”
江硯白笑:“府中規矩,成親第二日辰時後再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