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捉到洪承疇了(第2/2頁)

過了沒一會,十余騎巴牙喇便簇擁著兩騎進入樹林。

這兩個倒黴蛋不是別人,正是提前從八裏橋戰場上逃離的拜音圖還有洪承疇。

兩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所以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只想著早日逃回北京城,不過逃回北京之後又該如何,卻又是一片茫然。

八裏橋戰敗後,大清兵精銳盡失,北京肯定守不住。

可是棄了北京,又還能夠去哪呢?遼東是回不去了。

就算是明軍不追殺他們,山海關的吳三桂也不會放行。

回不去遼東,那麽從居庸關逃到漠北草原,重演北元故事?

兩人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官道兩側的樺樹林裏突然間響起槍聲。

槍聲響過之後,拜音圖、洪承疇還有隨行巴牙喇的戰馬紛紛倒斃當場。

巴牙喇作為建奴的精銳,本不該如此大意,但是今天在八裏橋戰場親眼目睹兩黃旗以及兩白旗的慘敗之後,這些巴牙喇兵也亂了心神,結果中了埋伏。

不過這十幾個巴牙喇兵的素養還是過硬的,很快就翻身躍起。

然而,迎接他們的卻又是一陣清脆的槍聲,十幾個巴牙喇當即倒在血泊中。

幾十步的距離,巴牙喇就算是披了三重甲,也根本擋不住線膛槍加米尼彈。

反應敏捷的十幾個巴牙喇幾乎是當場斃命,反倒是反應慢了半拍的拜音圖、洪承疇很僥幸的保住一條狗命。

兩人剛坐起身,一個聲音陡然響起:“停!”

緊接著兩側的樺樹林裏就走出了幾十個明軍。

領頭的赫然是一個穿著青色襕衫的明軍士子,很年輕。

“明軍?”拜音圖和洪承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裏怎麽會有明軍的伏兵?而且怎麽只有幾十個明軍?

難道是崇禎提前預料到他們會從這裏過,那他還是人嗎?

……

鄭森還不知道他在陰差陽錯之下抓了洪承疇,他只是單純的認為抓兩個活口回去,會比多剪兩根鼠尾回去更加好看些。

“別動,把刀慢慢放地上。”

鄭森拿槍口指著拜音圖和洪承疇。

拜音圖眸子裏陡然掠過一抹狠色,一個縱身往鄭森撲來。

鄭森便毫不猶豫的扣下步槍扳機,活的不成,死的也行。

只聽“呯”的一聲槍響,拜音圖便橫著從空中摔跌在地。

洪承疇見狀便趕緊說道:“我不是建奴,我是漢人,漢人。”

螻蟻尚且貪生,如果能夠不死的話,洪承疇還是想要多活幾年。

鄭森示意身後的空軍將士先別開槍,然後緩步走到洪承疇跟前三尺處站定,直勾勾的盯著洪承疇上下打量。

洪承疇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趕緊避開眼神。

鄭森盯著洪承疇看了半天,忽然咧嘴一笑:“福建南安人?”

洪承疇臉上露出錯愕之色,旋即拱手問道:“尊駕也是南安人氏?”

鄭森哂然一笑,不答反問:“據我所知,早年在朝中做官,後又數典忘祖降了建奴的福建南安人只有一個,就是你吧?”

洪承疇的一張臉瞬間變成豬肝色,再也說不出話來。

看到這,鄭森便越發確定眼前之人便是貳臣洪承疇。

“還真是你啊,洪承疇!”鄭森冷笑道,“你還真是給咱們南安人長臉呢。”

洪承疇便索性閉上眼睛,裝作沒有聽見,但是內心卻不免湧起濃濃的悲涼。

也許是因為聽到南安鄉音的緣故,洪承疇不可遏止的想起兒時的貧苦生活,十一歲上便要幫著母親做豆幹、賣豆幹,每日裏只能在販賣豆幹之余跑到村中學館外偷聽,他能從貧瘠的南安讀書考出來,真的是很不容易。

不意宦海半生,最後竟淪落至此。

此刻回想起來,洪承疇真是腸子都悔青。

早知今日,真不如當初就死在建奴刀下,至少不會讓家族蒙羞,也不至於受一個同鄉晚輩的這般羞辱。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羞辱你?”

鄭森哂然說道:“這才哪到哪,好戲還在後頭呢。”

頓了頓,鄭森又喝道:“來人,把這貳臣綁起來。”

當即便有兩個空軍將士走上前,用麻繩捆住洪承疇。

鄭森卻又用手指在拜音圖屍體上沾了血,在洪承疇的官服正面寫下了“我是千古貳臣洪承疇”字樣,又在他左右臉頰寫上國賊而字,最後又將洪承疇的涼帽打掉,將他腦後的鼠尾解開,就像一小撮茅草般披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