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水師回歸(第2/2頁)

但是你如果以為建奴就沒辦法了,就太小覷古人的智慧。

這個年代當然不可能出現照明彈,但是建奴想到了火船。

隨即一艘艘的火船從岸邊燒起來,然後被推送到河中間,再順流而下。

幾十艘火船在河面上緩緩的散開,再順著綾汛緩緩向南,很快就布滿了整個河面。

這時候,如果河面真有明軍水師的戰船,就一定會被火船的火光照亮,無處遁形。

巴達海的一顆心便立刻提了起來,如果河面上沒有戰船,那麽他就成了謊報軍情,就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逐旗也是有可能。

黃德恒這個狗奴才則比巴達海還要緊張。

巴達海如果遭受處罰,他的下場只會更悲慘。

但好在,過了沒多久,河面上陡然綻起數十團耀眼紅光。

伴隨著紅光響起的則是巨大的轟轟炮聲,那是明軍水師的戰船在發炮。

很顯然,發現無處遁形之後,明軍水師戰船就搶先發炮,試圖搶在暴露方位前摧毀建奴放出的火船。

但是放炮也會暴露方位。

那通紅的炮口焰就是最耀眼的指向明燈。

於是岸邊城堡上的紅夷大炮也紛分開炮。

一場明軍水師與建奴炮兵之間的炮戰就此突如其來上演,只見一顆顆炮彈在夜幕下劃出一道道耀眼軌跡,縱橫交錯布滿了整個河面。

不時有炮彈擊中河岸邊的城堡,騰起煙塵。

也不時有炮彈擊中河面上的明軍水師戰船,打在桅杆上,桅杆立刻折斷,打在側舷的女墻上,女墻立刻一寸寸碎裂,如果不幸打中水線附近的側舷,那就最是倒黴,船艙壁立刻就被打出一個大洞,河水便從大洞迅速倒灌進去。

……

鄭鴻逵的一張臉已經變成黑炭,簡直比夜色還要黑三分。

從清江浦的水師大營動身之前,鄭鴻逵就已經有所預料,所以沒有選在白天行船,而是冒著擱淺的風險在夜間行船,他擔心的就是建奴的紅夷大炮。

結果怕什麽就偏來什麽,最終卻還是遭到了建奴紅夷大炮的炮擊。

看著架在岸邊城堡上的幾十門紅夷大炮在那不停的發炮,鄭鴻逵氣得牙齒都咬碎,這些建奴是真的可惡,居然修建了城堡。

更加讓鄭鴻逵氣生的是,建奴修建的城堡明顯借鑒了明軍的銃台,也是修得很矮,但是護墻卻修得極厚,還有很大的傾角。

所以水師戰船的炮彈打在建奴的城堡上,幾乎毫無作用。

“叔,這樣打下去不行!”鄭彩帶著一臉的硝煙走到鄭鴻逵的跟前,黑著臉嘶吼道,“我們的炮彈根本就傷不著建奴,但是建奴的炮彈卻能重創我們!”

說到這一頓,鄭彩又道:“現在我們只有兩個選擇,或者原路退回,或者不顧一切的沖過去,建奴不可能封鎖全部的河段,有大炮的河段頂多也就是七八裏長。”

鄭鴻逵目光轉向王承恩,問道:“公公意下如何?”

這一個冬天,王承恩都跟鄭鴻逵的水師在一起。

帶著他從淮安府搜集來的一千多斤蕃椒。

王承恩忙道:“一切全憑鄭總鎮定奪。”

這下可把鄭鴻逵難住了。

……

巨大的炮聲很快就驚動了睡夢中的崇禎。

以最快的速度披衣起身,崇禎帶著朱慈炯來到第九峰頂的一號銃台,這個銃台的視野是最開闊的,可以看清楚東邊十幾裏長的河面。

今夜輪值的士子是鄭森,當即向崇禎見禮。

“免。”崇禎一擺手問道,“炮聲是怎麽回事?”

鄭森伸手一指東邊,說道:“聖上,我們的水師到了。”

“水師?”崇禎拉開望遠鏡對準東邊的河面,一邊又說道,“這幾天氣溫提升不少,黃河也解凍了,水師差不多也該殺回來了。”

鄭森道:“但是水師好像真的被建奴給攔住了。”

說話間,崇禎已經把焦距調校好,也看清楚了河面的情況。

但只是觀察了片刻,崇禎便說道:“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建奴修的炮台借鑒了我們的銃台,水師的紅夷大炮拿建奴沒轍,但是建奴的紅夷大炮卻可以對水師戰船構成威脅,按照這個打法,我們的水師不會有勝算。”

早在兩個多月之前,建奴在挖壕溝修護墻時,就在修建炮台。

從那個時候,崇禎就已經預見到,水師將會遭受巨大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