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等你好久了!

多鐸還真有陰謀。

並且已經讓何洛會在暗中準備。

“妥了。”何洛會得意的笑道,“這次不光是鑲藍旗被咱們蒙在了鼓裏,山陽城內的那什麽閻應元也被主子您騙得死死的。”

頓了頓,又說道:“奴才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當咱們兩白旗的精銳源源不斷湧入山陽城時,姓閻的會是什麽反應?”

多鐸聞言,嘴角流露出得意之色。

無名之輩,歸根到底還是無名之輩。

雖然有點小聰明,卻終究上不了台面。

何洛會又問道:“主子,破城之後如何處置這閻應元?”

“此事還用說。”另一邊的阿山咬牙切齒的道,“此人燒了我們這麽多糧草輜重,又害死咱們兩白旗如此多的旗丁,必須剝皮抽筋!”

“不行,此人不可加害。”多鐸怫然說道。

“此人有大才,留他一命於我大清有大用。”

“主子之胸襟,真是天地一般廣闊。”何洛會立刻又是一頓馬屁送到多鐸的頭上,“那姓閻的不知幾世修來的福分,能得遇到主子您。”

多鐸微笑著說:“大清向來善待有才之士。”

……

山陽東城,北門城樓上。

支廷諫正湊在垛堞的孔洞後面看外面情形。

盡管北門城樓距離東西兩側角樓有數百步,可是支廷諫仍舊忌憚角樓外土台上的建奴弓箭手,因而不敢貿然探頭。

透過垛堞中間的孔洞,看到建奴終於退卻,支廷諫便立刻一屁股跌坐在馬道上,整個人好似虛脫了般,真太難了。

終於又打退了一次破拆。

不過支廷諫也是看出來了。

建奴是真鐵了心要破拆角樓。

就不知道角樓還能支撐多少日?

正擔心呢,錢谷師爺過來稟報:“縣尊,閻老爺又派人來催猛火油了,讓咱們趕緊再往各個角樓送兩桶猛火油過去。”

“送送送,趕緊送過去。”支廷諫應道。

“西北角樓閻小友那邊,就交由本縣親自送過去。”

支廷諫帶著鄉勇,押著兩大桶猛火油來到西北角樓。

“縣尊你怎麽親自過來?”閻應元從角樓上迎下來,“派人送來就行。”

“閻小友你都不懼生死,本縣身為山陽一縣之父母,又有何懼哉?”支廷諫嘴上說著有何懼,卻終究沒敢登上角樓。

上角樓還是有一定危險性。

建奴在城外修築的土台已經有三丈多高。

而且建奴的包衣奴才還在不斷負土築高。

支廷諫又道:“閻小友,適才在北門城樓,本縣看到西北角樓已被挖去一大塊,若是再這般任由建奴破拆下去,只怕是撐不了太久矣。”

“無妨。”閻應元卻道,“縣尊大可不必擔心。”

見支廷諫還是愁眉不展,閻應元便又寬慰道:“好叫縣尊放心,既便角樓垮塌,建奴也休想踏入山陽城中半步!在下已然有了萬全之策!”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支廷諫頓時放下心來。

將支廷諫打發走人,閻應元再次上到了西北角樓。

“二蛋,你過來下。”閻應元招手示意伍二蛋過來。

蹲守在垛堞後面的伍二蛋立刻彎腰過來:“大人,您有什麽吩咐?”

閻應元道:“先帶人把下面的兩桶猛火油搬上來,然後將所有的炮手、火槍手都調到西北角樓的兩側城垣上來,對了,再給西城鄉勇發信號,讓他們也把虎蹲炮、鳥銃統統調到東北角樓兩側的城垣上埋伏起來。”

“虎蹲炮?火槍手?”伍二蛋愣了一下,愕然說,“大人,可是虎蹲炮架在城垣上根本打不著角落底下搞破拆的建奴,還有火槍手,五十步開外就基本無法命中,甚至還不如建奴大稍弓射得準,根本就沒啥用。”

閻應元道:“讓你去你就去,啰嗦個什麽?”

伍二蛋輕哦了一聲,乖乖去調人再發信號。

對面的冒襄接收到信號之後,也是很困惑。

不過冒襄並未質疑閻應元,而是照做不誤。

……

山陽城外,鑲藍旗的旗丁包衣再次動起來。

損壞的楯車很快被修復,拱頂蒙皮也換掉,剛才那波被燒死了百來個包衣,也重新得到了補充,一切準備停當之後,便再次發起破拆。

鑲藍旗固山額真屯齊已經親自上到了其中的一個土台上。

手持一張大稍弓,又將一支重箭扣於弦上,屯齊大喝道:“都給我聽好了,一定給我盯住了對面城頭的明狗,讓他們探一下頭都不行,更不允許他們往下傾倒猛火油,要是再出現猛火油燒掉楯車的事,回北京之後你們就等著主子的嚴懲吧!”

守在土台上的鑲藍旗丁噤若寒蟬,旗主的嚴懲可不是玩的。

輕則剝奪包衣或者土地,重則被驅逐出旗,從此淪為披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