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兩人鼻翼間呼出的氣都是熱的, 帶著潮氣的,余風的眼鏡上蒙了一層霧氣, 他直起身子, 手撐在謝安嶼身體兩側低頭看著他:“寶寶,幫我摘眼鏡。”

謝安嶼擡起兩只手摘掉了余風的眼鏡,余風下意識眯了一下眼睛, 英俊的眉眼露出來。謝安嶼拿著眼鏡盯著他看了片刻,有點晃神。

余風不戴眼鏡的樣子真的挺迷人, 酒精讓他的眼睛不像平時那樣清澈明亮,眼神是朦朧的,飽含情愫的, 帶著勾子似的。

謝安嶼把眼鏡折起來放在床頭,問余風:“看得清嗎?”

余風低笑一聲,笑意從眉眼散開來:“我近視沒那麽嚴重。”他用手指勾著謝安嶼的臉頰, 緩緩劃到眼周, 再到眼睫。

“這是眼睛。”

余風的指尖一點一點往下劃,落在鼻梁上。

“這是鼻子。”

他勾勒著謝安嶼的五官線條,最後指尖停在唇珠上。

“這是嘴唇。”

余風用指腹輕輕揉了揉謝安嶼兩片唇瓣,說:“都是我男朋友的,我看得很清楚。”

“哥。”謝安嶼含住他的指尖舔了一下, “你不戴眼鏡真好看。”

余風眯了眯眼睛:“我戴眼鏡就不好看?”

“不是。”謝安嶼伸手撫了一下他的腰,“戴不戴都好看,我就是覺得你不戴眼鏡……很性感。”

余風戴眼鏡肯定是好看的, 顏值擺在那兒,只是不戴眼鏡的時候給人感覺不太一樣。

有種成熟男人的韻味, 很有男人味, 謝安嶼說不清那種感覺, 說得直白點,就是很勾人,會刺激荷爾蒙。可能是因為余風眉眼深邃,眉目完全展露出來時,盯著人看的時候會帶著幾分侵略感。

余風的脖子有些泛紅,應該是酒精作用的結果,他的喉結也是紅的。謝安嶼用手指蹭了一下,余風的喉結輕輕一顫,他俯下身來,幾乎壓在謝安嶼身上,呼吸聲變得粗重:“你現在這麽招我,一會兒別怪我沒輕重。”

謝安嶼摟住他的脖子:“不怪你。”

余風頸間有一股淡香,不是沐浴露的味道,這味道得湊近了聞才能聞到,是獨屬於余風的味道。謝安嶼現在很少看到余風抽煙了,以往他身上總會有一股淡淡煙草的味道,近來幾乎聞不到。

余風把謝安嶼的T恤下擺撩上去,按著他的胸口問:“電腦上那些片兒後來還有看嗎?”

“你不是說教我嗎?”

余風沉沉地笑了聲:“嗯,教。”

謝安嶼穿了條寬松的運動短褲,膝蓋剛才被撞了一下有點腫起來了。余風擡起他的左腿,側過頭吻了吻他的膝蓋,皺眉道:“磕狠了,青了都。”

謝安嶼氣息不穩地說:“沒事……”他摸著余風的腰側,壓抑著聲息喊了一聲“哥”。

余風身子壓下來:“今天能不能換個稱呼?”

謝安嶼眯縫著眼睛,思維和意識都被余風牽引著:“寶寶……”

“不是這個。”余風說。

謝安嶼忍不住擡頭用鼻尖蹭余風的下巴:“那喊什麽?你說……”

“我想聽你喊我‘老公’。”

謝安嶼的動作頓了一下,余風捧住他的後腦勺:“願意你就喊,不願意就不喊。”

“你默認我不願意了?”謝安嶼的嗓音是啞的。

“那就是願意?”

謝安嶼沒回答,在他耳邊喊了一聲“老公”。

他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幹凈,叫這種帶著情趣意味的稱呼好像都沒摻雜一絲情.色的感覺。

但也足夠刺激余風的大腦神經了。

余風愛謝安嶼肆意的坦誠,愛他平靜的熱烈。

一場很漫長的x事,結束後很久謝安嶼閉上眼睛仿佛還能看到余風伏在他身上時從下巴滾落的汗珠,和他弓起背時緊繃的肩部線條。

謝安嶼頭一回體會到什麽叫“渾身散架”,躺在床上根本不想動。

淩晨三點多,再過倆小時天都快亮了,虧了謝安嶼體力好,余風肆無忌憚地折騰了幾乎一宿,要是他身體素質差點,估計早昏過去了。

余風摸了一把謝安嶼額頭上的汗:“還行嗎?”

謝安嶼擡起眼皮看他一眼,點點頭。

余風問的是謝安嶼的身體,謝安嶼以為他問的是自己的技術。

“點頭什麽意思?不疼?”余風抓了抓他的頭發,“哪裏不舒服跟我講。”

“挺舒服的。”謝安嶼說。

就剛開始有點難熬,前邊余風耐著性子做足了準備,所以他們才折騰到這個點。

謝安嶼嗓子都啞了。

余風笑了下:“你剛才也沒怎麽叫,怎麽嗓子變成這樣。”

謝安嶼用被子蒙住了臉,余風把被子又拉下來:“下回別忍著,房間隔音挺好的,你叫出個海豚音外面也沒人聽得見。”

謝安嶼拿胳膊擋住自己的眼睛:“我叫不出海豚音。”

余風笑著摸了摸他的胳膊:“能動嗎?不能動抱你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