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4頁)

“沒事,我掐回去了。”余風說,“掐得比他重。”

謝安嶼的臉色並沒有好看多少,余風捏了捏他的臉:“我白你不知道?你掐一下我也這樣,就這膚質。”

余風使勁逗謝安嶼,謝安嶼卻一點也笑不出來,看他一眼說:“現在承認你白了。”

“他怎麽回來了?”謝安嶼皺著眉。

“回來找程晟。”

謝安嶼大概能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麽,也能猜到程晟他爸為什麽會對余風動手。余風肯定沒有隱瞞程晟去世的事,而程晟他爸肯定又把這件事怪到了余風頭上。

這種連程晟一半的人生都沒參與過的人有什麽資格對余風指手畫腳,他連跟余風說話都不配。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沒多少日子能活了。”余風說,“瘦得像個鬼。”

“老天讓他活了這麽久是便宜他了。”謝安嶼冷著一張臉,“他怎麽能這麽狠心?”

“不是所有人心都是肉長的。”余風抓起謝安嶼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頭,“人畜有別,他那樣壞的人不多,你這樣好的人也很少。”

謝安嶼握住了他的手:“你今天回去嗎?還是留在這?”

“回去吧。”余風看著謝安嶼的手指,他的指腹有點粗糙,應該是雕木頭雕出來,“我不能看見你,看見你就想跟你走。”

謝安嶼笑了聲:“那你跟我走。”

王敏英去廚房泡好了茶,看到余風和謝安嶼從屋裏走了出來。

“回去了?”王敏英問了聲。

“嗯。”余風點點頭,“您早點休息。”

王敏英把泡好的茶往水池裏一倒,說:“你也早睡。”

余風站在客廳裏說:“他要是再來,打我電話。”

“再來我直接報警。”王敏英走了過來,“別想著這事,過好你自己的日子。”

王敏英看了謝安嶼一眼,對他說:“你去外面等他,我有幾句話跟他講一下。”

謝安嶼嗯了聲,去了外面。

王敏英看著余風,表情說不上嚴肅,但眼神透露出幾分關懷:“我不知道程立群跟你說了什麽,他說什麽你都當放屁,從來都是別人虧欠你,你沒虧欠過任何人。”她頓了很久,艱難地開口,“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要跟程晟綁在一起。”

這句話她早就想說了,只是說不出口。

余風的心對誰都是關閉的,對她關得尤其緊,這賴不著誰,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余風點了點頭:“我知道。”

王敏英心裏從未有過的舒暢,嘴角也不自覺放松了,微微彎起一點幅度。

余風看著他媽:“跟您說件事。”

“你說。”

余風看了看外面,說:“他有名兒,叫謝安嶼,您跟他說話稍微溫柔點,別那麽兇。”

王敏英剛才讓謝安嶼出去的時候,是有點嚴肅,連個稱呼都沒有。她以前當老師的時候就是嚴師那一梯隊的,學生都怕她。

王敏英嘴角一僵:“這就兇了?”

“你跟他講話我看著跟訓學生似的。”

“就你事多,你還怕我嚇破了他的膽?”王敏英瞥他一眼,“你是挺會找的,找了個這麽小的。”

“我喜歡。”余風說。

王敏英皺了皺眉:“他爸媽那兒怎麽說?沒意見麽?”

“他爸媽已經過世了。”

王敏英沉默片刻,嘆了口氣,皺著眉看向余風:“好好負責。”

謝安嶼乖乖站在門外,連個手機都沒玩,看著樓下發呆。余風走出來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走了。”

走到樓下停車位上,余風看著面前的車說:“她膽子也是真大,都多少年沒開過車了。”

謝安嶼說:“你媽媽開車挺猛的。”

余風轉頭看了他一眼,謝安嶼看著他,一臉嚴肅地說:“真的,一路狂飆。”

余風笑著勾了勾他的下巴:“嚇壞小孩兒了簡直。”

謝安嶼否認:“那沒有。”

一到家謝安嶼就抱住了余風,滿身的木頭香,後腦勺上還沾著幾片木屑。

余風喜歡這味道,緊緊環住謝安嶼的腰,鼻尖在他腦側輕輕蹭著。

謝安嶼的頭發剪短了,看著更有學生氣了。

“剪頭發了?”

謝安嶼嗯了聲:“天太熱了。”

之前因為要拍攝,蔣婷再三叮囑謝安嶼不要剪頭發,不然不好做造型,他忍著很久沒剪,額前的頭發長得都能擋住睫毛了,刺得眼睛疼。最近天越來越熱,他嫌熱,前兩天就去剪了。

余風親親他的鬢角:“再剪幾刀都成寸頭了。”

“……沒這麽誇張吧。”謝安嶼遲疑道,“不好看?”

“你這臉剃光頭也好看。”

謝安嶼現在的發型比學生頭還要長那麽一點,恰到好處的長度,很陽光很朝氣。

余風松開了謝安嶼,謝安嶼皺著眉摸了一下他的脖子。

“沒事,過幾天就消了。”余風的包放在玄關的櫃子上,他打開包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小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