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二天一大早謝安嶼雷打不動地早起晨跑, 睜眼的時候才五點,夏季日長, 天亮得也早。余風睡夢中聽見旁邊翻身的聲音, 想睜眼眼皮又彈不開。

謝安嶼的動靜挺輕的,余風閉著眼睛,感覺到他越來越近的氣息, 他的氣息落在余風眼睛上方,停留幾秒, 最後轉移到了耳根,柔軟的嘴唇輕輕地壓下來。

余風閉著眼睛摟住了謝安嶼的脖子,剛起床聲音有些低啞:“起這麽早, 又去跑步?”

謝安嶼在他耳邊嗯了一聲。

“這大熱天的還跑啊,真夠自律的。”余風睜開眼睛,松開了他。

謝安嶼低頭看著他:“不是自律, 是習慣了。”

要保持這個習慣也不容易, 沒有超強的自制力沒幾個人能堅持得了。

“我也不喜歡肉松松垮垮的那種感覺。”謝安嶼又說。

余風笑了:“你還能有這種感覺?”

“去島上那幾天我沒跑步,我就有這感覺。”

“都是心理作用,你對你的身材有什麽誤解?”余風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臉,“你當我這兩天摸你是白摸的?”

余風又說:“照你這麽說,我身上的肉應該是松得能做肉松了。”

謝安嶼笑出聲來:“你這什麽形容。”

余風身上的肉怎麽可能會松, 結實得很,腹肌也很明顯,他平時肯定有健身的習慣。

“你平時是不是經常去健身房?”謝安嶼問他。

“不常去, 每周一兩次。”余風看了他一眼,“怎麽問這個?”

謝安嶼手摸進被子裏拍拍他結實的小腹:“你這肉也叫松, 明顯是練過的。”

余風嗯了一聲, 語氣和表情還都挺正經:“我們gay都比較臭美。”

謝安嶼一大早就被逗得笑個不停。

謝安嶼從衣櫃裏拿了身衣服, 回頭時發現余風掀被子下床了。

“你怎麽也起來了?不再多睡會兒?”

“不睡了。”余風拿起床頭的眼鏡戴上,“一睜眼就看到島草的臉,被帥清醒了。”

謝安嶼拎著衣服又開始笑,他感覺自己這幾天笑點變低了不少。

“你跟我一起去跑步麽?”謝安嶼問。

余風看他一眼:“不去,天太熱。”他走過來摸了摸謝安嶼翹起的頭發,“我去給你做早餐,吃了再去跑。想吃什麽?”

謝安嶼想了想,選了個比較簡單好做的:“蔥油拌面。”

“行。”

謝安嶼走出衛生間就聞到了香味,肚子不爭氣地咕嚕一聲,余風給他做的是蔥油拌面plus版,他的碗比余風的碗大了一圈,裏面加了兩個煎蛋和兩根肉腸。

謝安嶼看了眼余風碗裏光禿禿的面條,心道這是真拿他當豬喂了。

余風端了兩杯檸檬水過來,問謝安嶼:“今天什麽時候去公司試鏡?”

“九點。”

“我送你過去。”

“你不是要帶你媽去醫院嗎?”

“護工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我媽上午跟人約了打麻將,她要下午去。”

謝安嶼咬著烤腸愣了一下:“她一大早就打麻將啊?”

“上了年紀起得早,早上也沒事幹。”余風笑了下,“是不是挺敬業的?”

謝安嶼笑著點頭:“是挺敬業的。”

“你要不要去考個駕照?”余風忽然問謝安嶼。

謝安嶼擡頭看了他一眼。

“出門可以自己開車,方便點。我還有輛車,平時很少開,一直放那兒不開,傷車,你考上駕照了可以開出去跑跑,幫我養養車。”

謝安嶼心如明鏡,養車是假,找個由頭把車給他開才是真,余風平時開那輛車的頻率其實並不低。

余風真的很細心,細心到即使他們的關系已經更近一步,他還是會小心翼翼地維護著他們之間的邊界,他不會直說:我還有輛車,你拿去開吧,他總是拐著彎兒地對別人好。

謝安嶼嗯了聲:“有空了我就去學。”

謝安嶼去跑步的當兒,余風進書房把在霜葉渚拍的照片修了修。修了一半開始犯困,就躺在沙發上眯了會兒。他近來睡眠質量越來越好了,睡個回籠覺都睡得死沉,謝安嶼回來的動靜都沒聽到。

謝安嶼六點出門跑步,七點半回來洗了個澡。余風是被手機鈴聲鬧醒的,蔣嘯天給他打了通電話,余風休假五天,郵箱裏堆了一堆約拍邀請,有的品牌方和公司線上等不到余風的回復,就聯系上了蔣嘯天。

“都推了吧。”余風坐起身,對電話那頭的蔣嘯天說。

“都推了啊?哥,那些可都是大金主啊。”

“最近想好好休息。”

“你不是剛休了五天假麽。”蔣嘯天挺納悶,“你以前不是勞模麽哥,怎麽最近對金錢失去欲望了?”

“以前無聊,沒事幹,所以勞模。現在有聊,有事幹,所以想休息。”

“啊……?”蔣嘯天不了解余風的過去,當然也無法理解他的心境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