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喂你”

別墅大門閉合的聲響傳來,時間就像是猝然被劃分為了兩個截點。

剛剛容凡還能理直氣壯地以主人的姿態自居,告訴對方下次再來自己就要趕人了,可現在客廳裏就只剩下了他和傅溫禮兩個人獨處,氣氛一時又陷入到了尷尬的死寂當中。

三天以來,容凡從未踏足過除了傅溫禮臥室之外的地方。兩人之間的交流,除去那些聽了叫人面紅耳赤的葷話,正經話題絕對不超過十句。

現在就這樣與傅溫禮面對面站著,說實話,兩人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這麽多年,容凡從來沒覺得自己像此時這般局促不安、渾身哪哪都不自在。

紅暈印在臉上久散不去,容凡眼神飄忽著往自己的腳尖瞅了一眼,抿了抿唇,索性也不準備跟人多說什麽了,轉身頭也不回地,就這樣踩著拖鞋蹭蹭快速跑上了樓。

容凡這邊前腳關上了房門,後腳李嬸拿著豆漿機的量杯就從廚房跟了出來。

“這怎麽又上樓了?”李嬸一邊說著一邊擡頭往二樓望去:“他飯還沒吃完呢。”

傅溫禮順著李嬸的目光也往樓上瞥了一眼,看出來小崽子見到自己是害羞了,也沒想著拆穿他,勾著唇了然笑了笑,之後道:“您先休息,我上去看看。”

說罷撂下容家人留下的請帖,也不緊不慢跟著上了二樓,把李嬸一個人留在了客廳裏。

傅溫禮推開臥室門走了進去,床被占據了一半的位置露出鼓鼓囊囊的一個包。

容凡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裏縮成一團,明明知道是自己進來了,卻仍舊是一動不動沒給出一點反應。

傅溫禮沒急著與他搭話,而是拿了套幹凈的睡衣轉身去了浴室。

等他發間滴著水、帶著一身清新的沐浴露檸檬香味走出來的時候,容凡卻早已經在被子裏憋不住了,躺回到枕頭上將腦袋露了出來。

床墊邊緣於無聲中下陷,容凡背對著傅溫禮,心卻沒由來跟著一緊。

傅溫禮就坐在那兒安安靜靜地擦頭發,余光掃過被子裏的小家夥停留了片刻,知道人醒著,遂自顧自開口說道:“周末把時間空出來,我那天說不準會加班,到時候提前讓司機來接你。”

一聽傅溫禮說的是容老爺子壽宴的事,容凡緩緩睜開了眼睛,嘴裏咕噥著什麽,話裏話外不難看出滿滿的抵觸:“就不能不去麽?”

傅溫禮聞言轉頭撇了他一眼:“你信不信,你這次不去,用不了多久他們還會來找你。”

聽他這麽說,容凡臉上的愁容更深,不由得撅起了嘴:“究竟是為什麽啊……”

雖然已經知道容家人近來反常舉止背後的真實目的,但對於容凡而言,若真是有朝一日叫他知道了實情,怕也只是徒增煩惱與傷心。

傅溫禮一時半會還不想讓容凡因為這些雜事傷神,只想著能擋下的,自己都先盡力為他擋一擋,故而在容凡提出此問後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擡手摸了摸他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不著痕跡轉換了話題:“李嬸說你飯還沒吃完,要不要給你端上來?”

“不用,沒什麽胃口。”

看他垂著眸子興致不高,傅溫禮頓了頓,傾身湊過去抓住了蓋在容凡肩頭的被角:“不應該吧?你這幾天消耗這麽大,按理來說胃口應該很好才對。”

話題轉換地猝不及防,容凡跟著微微愣了愣,面頰“唰”地一下變得臊紅臊紅的。

埋著頭喃喃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傅溫禮把手中的毛巾扔到了床頭櫃上,扯扯嘴角饒有興致地盯著他:“容凡,被子裏不悶麽?”

說罷俯下了身子,壓著嗓子在人耳邊小聲道:“當初在樓下跟我叫板的時候我看你挺能耐的,這怎麽才過了三天,你連我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傅溫禮說這話頗有幾分明知故問的意思在裏面,容凡被下了面子,臉上掛不住,當時就翻了個身轉頭望了過來:“你還有臉說?”

他支著胳膊肘撐起了半個身子,拉近了與傅溫禮的距離滿眼憤憤不平道:“仗著自己比我力氣大,就……就……”

剩下的話他不好再往下形容,雖然跟傅溫禮上床這事說起來是挺叫人心情激動的,但哪有人一做起來兩天兩夜不帶停的,自己說到底是個活生生的人,又不是泄欲工具。

這人未免也太不節制了點!

他這麽想著,哼了一聲,沒好氣道:“我要是較真一點,可以去警察局告你的!”

可誰知傅溫禮臉皮倒是比他想象中還要厚一點,聽到這話後不氣不惱,反而揣著明白裝糊塗,擡了擡眉反問他:“告我什麽?”

“你不經過我同意把我帶回家,扛到你房間裏兩天兩夜不讓我出門,與我強……”

“強行發生關系”幾個字,容凡聲音說得特別小,不豎著耳朵幾乎是聽不到的那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