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把他接回來”(忽略章節序號,內容是銜接的)

陸譯忱接到許燦電話的時候,剛剛和宋淮完事兒沒多久,正半靠在酒店的床頭抽煙,脖頸和肩頭的汗還沒落完。

許燦那頭的語氣挺著急,說他一個人實在勸不住傅溫禮,讓陸譯忱無論如何今晚都得來一趟SHINING 。

陸譯忱聞言沒跟對方多扯,在床頭櫃的玻璃鋼裏掐了煙,轉頭就坐起身開始下床找褲子。

宋淮半裸著上身裹了條浴巾從衛生間走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問他這是要去哪。

陸譯忱背對著人把褲子提上,邊扣皮帶邊側頭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有事兒,出去一趟。”

說罷走到窗邊的軟塌上,把自己的襯衫拾了起來:“房續到明天下午了,你可以在這兒吃了午餐再走。”

宋淮皺了皺眉,從背後一直盯著他:“那你晚上還回來麽?”

“不了吧。”陸譯忱一邊系扣子一邊淡淡道:“我不一定到幾點了。”

宋淮沉下眸子,看著他想了想,片刻之後,勾唇笑了笑:“沒事,幾點我都等你。”

陸譯忱擡頭,與他的目光在半空中對上。

宋淮說話時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但眸底那抹玩味的神色卻是實打實把陸譯忱給刺著了。

他咬咬牙,狠狠白了對方一眼:“你他媽還能不能做個人了?我腰現在還酸著呢。”

宋淮猝然愣了愣,自己還沒說什麽,他那邊倒是先急了,遂吭哧一聲笑了出來:“是你讓我別停的,我聽你的話還有錯了?”

他說著一步步走近陸譯忱,湊到跟前的時候低頭就著人耳邊道:“你晚上記得回來,我給你揉揉。”

陸譯忱將他一把推開,沒好氣地嗤了一聲,撂下兩個字:“再說。”

之後把手機手表該裝的裝上、該戴的戴上,換了鞋看都沒再看宋淮一眼,就這樣把他一個人留在了酒店房間裏。

開著車一路著急忙慌地趕到了SHINING,陸譯忱按著許燦給的包間號找到了地方。

一推開那扇液壓玻璃門,撲面而來的酒氣熏得他霎時就皺起了眉來。

包間裏光線很暗,沙發上靠坐著一個沉默的黑影,而對方面前的桌子上,擺著大大小小至少五六個空酒瓶。

陸譯忱站在門口大致瞟了一眼,其中不乏許一些上了年份的好酒,都是許燦的珍藏。

擰著眉走過去,他隨手撿了一個空瓶子在手裏掂了掂,之後看向傅溫禮:“病好了才多久?這麽喝不要命了?”

許燦站起身來給他挪了挪位置:“你可算來了,我店裏還一堆事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理了理衣服往門口走:“先把人交給你了啊,我一會兒忙完再過來。”

陸譯忱“嗯”了一聲,站在原地目送對方離開。

待室內的氣氛完全安靜下來後,才將手裏的酒瓶放下,轉身坐到傅溫禮身邊。

陸譯忱從盒子裏拔了根煙出來,點火的時候沒看傅溫禮,話卻是緊接著就問出了口:“要不要我給你潑杯冰水醒醒神?”

“不用。”傅溫禮靠在沙發上用手背擋著眼睛,嘴裏淡淡吐出兩個字:“沒醉。”

陸譯忱嗤了一聲:“你說說你,三十好幾的人了,這一天天的,真他媽是矯情透了。”

“這次徹底結束了。”傅溫禮閉著眼,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他已經把我聯系方式全刪了,這兩天正在籌劃著搬家,說以後都不用再聯系了。”

“他認真的?”陸譯忱挑眉看過去:“別不是又跟你在這兒耍小脾氣呢。”

傅溫禮沉默著沒應,一團愁雲卻緊鎖在眉宇間,久久揮之不去。

“我說句實話你別不愛聽啊。”陸譯忱咬著煙瞥了一眼身邊的人,須臾之後,幽幽道:“你活幾把該!”

“我早就跟你說過吧?如果喜歡,就大大方方跟人把關系確定了,否則就別再去招惹他。”

他這邊話音落地,傅溫禮於緘默中睜開了眼睛,目光冷冷地望了過來。

陸譯忱哼了一聲與他對視:“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如果你是覺得容凡年紀太小,那大可不必。他再怎麽說也二十了,就談個戀愛而已,原本是一件挺輕松愉悅的事兒,你不用給自己背這麽沉重的道德枷鎖。”

“至於容向磊那兒……”想到這裏,陸譯忱的話音不由得頓了頓:“我說句對逝者不敬的話,他都死了多少年了?”

“現在公共墓地的使用權限就20年,時間一到沒人續費,第二天就有人拿著鏟子給你把那兒推平了重新出售。”他說著擡手往傅溫禮肩膀上拍了拍:“看開點,真沒必要因為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讓活著的所有人都不痛快。”

傅溫禮聽過他的話,靜默著遲遲沒出聲,待他手裏的一根煙燃盡了,才輕嘆一聲,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他細眯著眼,換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打量著陸譯忱,語氣依舊低沉:“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