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告白吧,說你喜歡他”

容凡聽宋淮的話,隔天下午課一結束,就帶著行李乖乖回了家。

車庫裏停著傅溫禮的車,但他工作忙,一般很少這個點就回來。容凡不太確定人是不是真的在,於是把箱子遞給李嬸以後,還是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問道:“傅叔叔呢?”

李嬸朝二樓指了指:“書房。”

之後把拖鞋給容凡擺到了腳邊上,問他:“你還吃飯嗎?”

容凡搖搖頭:“我在學校吃過了。”

說完後擡頭往樓上瞟了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晚間夜幕降臨之後,容凡在浴室裏好好洗了個澡,用的是桃子味的沐浴露,塗抹在身上隱隱透著一股甜甜的味道。

他拿著紙巾擦幹鏡面上的水汽,在燈下拍了拍著自己粉撲撲的兩個臉蛋,想起宋淮交待的那些話,不由自主地咬起了唇。

宋淮說男人都是感官動物,只有大腦接收到足夠多的刺激,才會釋放出多巴胺、才會感覺到興奮。

“色誘”這個詞可能聽上去有點低級,但其實對於容凡而言,只要穿得“講究”一點,有意無意地給兩人制造點親密接觸的機會,適當裝一下柔弱,激起對方的保護欲,一來二去,很多事情就都是水到渠成的了。

從浴室出來後,他在衣櫃裏找了一件寬寬大大能露出鎖骨的T恤換上,長度剛好遮到臀部下方的位置,整個上半身都被輕薄柔軟的布料掩蓋,只露出兩條修長筆直的腿。

行至書房外輕輕敲門之後,很快就傳來了傅溫禮回音,讓他進來。

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容凡壓下把手,緩緩將門推開了一條小縫。

傅溫禮在工作的時候不喜有外物打擾,故而室內一直都處於門窗緊閉的狀態,唯一的光源便只來自於角落那盞瓦數充足的落地台燈。

容凡躲在暗處裏捏著衣角,若不仔細觀察甚至讓人很難發覺他的存在。

寬大的紅木書桌上,被分類裝訂成冊的文件堆砌在傅溫禮的面前,他一手握著鋼筆,另一只手的指縫中仍夾有半只煙,在黑暗中孤獨地燃燒著,星火明滅。

知道容凡進來了,他擡起頭習慣性地將煙碾滅在煙灰缸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原本是想去換下氣,以免這屋裏的煙味熏到容凡,但是一轉身,在看到角落裏站著的人此時此刻身上的裝束後,傅溫禮即將開窗的那只手徒然頓住,目光幾不可察地沉了沉。

“雖然家裏有暖氣,但這大冬天的,你倒也不必這麽涼快。”傅溫禮說著朝門口的位置遞了個眼神,命令道:“回去把褲子穿上。”

容凡站在原地不安地絞著手指,腦子裏反復念叨著宋淮囑咐過的話,心一橫,結結巴巴開了口:“傅叔叔,我可……可能是發燒了,總感覺自己身上燙燙的。”

“發燒?”傅溫禮聽完這話朝他走了過去,擡手覆在了他的額頭上,神色擔憂地問道:“量體溫了嗎?”

“沒有。”容凡垂著眸子小聲回答,步子往前挪了一下,幾乎要靠在傅溫禮的身上;“可我覺得身上沒什麽力氣,應該是病了的。”

傅溫禮的手在容凡額頭上停留了片刻,之後又摸了摸自己,狐疑道:“溫度是正常的,你現在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

容凡低著頭,身子往前一傾,順勢靠在了傅溫禮的胸膛。

薄T松松垮掛在他瘦弱的肩膀上,弓著背的時候,隱隱約約能窺見胸前露出的大片春光。

傅溫禮指尖微涼,揪著他的衣領給他把衣服往上提了提,遮得嚴實一點。

之後動了動喉結,開口道:“你應該沒發燒,先回屋裏躺著吧,我去拿個溫度計。”

一聽說傅溫禮要去拿溫度計,容凡心裏稍微有些慌,怕被人看出來自己是裝病,於是咬著唇想了想,繼而換了個說辭道:“那我有可能是感冒了,頭也好痛。”

他說罷兩手一環,緊緊抱住了傅溫禮,還不忘故作虛弱地咳了兩聲,跟人求道:“傅叔叔,我生病了,今晚不想一個人睡,你還陪著我,好不好?”

容凡話音落地,手心於暗處不自覺地攥緊。他屏著呼吸,靜靜等待著傅溫禮的回答,須臾之後卻聽見頭頂傳來了對方輕笑的聲音:“容凡,我覺得以你現在的情況,需要叫家庭醫生來一趟。”

“家……家庭醫生?”容凡嘴裏重復著傅溫禮的話,無措地眨了眨眼。

傅溫禮勾著唇角,撫上他的頭淡淡“嗯”了一聲:“生病了就得找醫生,咱們讓他來一趟,給你打一針。”

說話間,傅溫禮低頭緩緩湊近了他,繪聲繪色地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道:“就用肌肉注射,最粗的那種針頭,一針下去,保證你明天早上就立馬生龍活虎的,什麽病都好了。”

容凡怕打針,怕得要死,尤其是皮試和肌肉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