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黏人”(第2/3頁)

循聲望去,一名身材高挑化著精致淡妝、卷發披肩的年輕女子,此時正落座在與他們僅有一個走廊之隔的對面座位上。

傅溫禮摘下眼鏡關上了電腦,之後禮貌沖人點點頭打招呼道:“思怡,好久不見。”

那女子眉眼彎彎,對著傅溫禮笑得一臉燦爛:“阿禮,好巧啊,你竟然也在朔寧。”

之後不著痕跡地將目光轉移到容凡的身上,對著他招了招手:“凡凡也跟著來了啊。”

看清與他們搭話的究竟是誰後,容凡一臉淡漠地沖其眨了眨眼,算作問好。之後便將身子扭向了窗外,只留下了一只耳朵,於無聲處,默默監聽著傅溫禮與她的對話。

他聽著這兩人討論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又聊了聊這幾日的天氣,之後方思怡話鋒一轉,突然就注意到了傅溫禮腕間的珠子:“阿禮,看來這手串你是真的挺喜歡啊,去哪都帶著。”

她說罷也擼起袖子亮出了自己的手腕:“我前兩天也找林麒給我弄了一個,但我這個是小葉紫檀,雖然材質不一樣,但現在一看,感覺跟你那個還挺像的。”

林麒是傅溫禮和方思怡共同認識的一個愛好倒騰文玩的朋友,他們手上的珠串皆為此人所贈。

容凡因著方思怡這話默默轉頭,盯著她的腕上淡淡瞥了一眼,隨後輕嗤一聲,又將頭轉了回去。

哪裏像了?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更別說串珠。即使相似,那也只能說是巧合。對方這話聽在容凡耳朵裏,怎麽琢磨都覺得太過刻意。

容凡扭頭背對著方思怡,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耷拉在身側被他捏地嘎嘎作響的那幾根手指,卻在無形中暴露出了他此時的不淡定。

方思怡觀察著他的反應,淡淡勾唇一笑,心裏有了主意。

恰好此時乘務員走了過來,俯身輕聲詢問每個人的需求,看要不要來點什麽喝的。

方思怡思索了一下,告訴對方她想要一杯美式,糖少一點,之後將目光定格在傅溫禮的身上:“對面的這位先生和我一樣,哦對!還有那邊的小朋友。”

她說著不由得拔高了聲音,像是故意說給誰聽一般,憋著笑道:“給他來杯可樂,記得插上吸管。”

方思怡話音落地,成功吸引了容凡的注意力,讓他直起身子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

對於容凡來說,這杯可樂喝不喝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他最煩的就是這女人一副自作主張的模樣,跟傅溫禮套近乎也就罷了,竟然還用這麽幼稚的詞語來稱呼自己!

胸口憋著一股氣,容凡咬著牙悻悻罵了一句:“誰他媽是小朋友?”

然而機艙總共就這麽大點空間,饒是他音量放得再小,也無可避免會被周遭的人捕捉到。

一時間,加上空乘在內的三雙眼睛都齊刷刷地看向了容凡。

傅溫禮沉著眸子沒有說話,而方思怡拖著尾音“額”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氣氛正尷尬間,容凡聽見傅溫禮對著空乘說道:“我現在不渴,暫時不需要喝的。”

之後指了指自己這邊:“給他來杯果汁就好,謝謝。”

乘務員離開後,容凡又將自己縮回了座位裏。

而方思怡與傅溫禮之間,因著剛剛那個小小的插曲,交談也戛然終止了下來。

從朔寧回安城的旅途並不漫長,但由於早起的緣故,飛機剛剛起飛不到半個小時,容凡的頭就有些撐不住,開始困頓地打起瞌睡來。

頭等艙的座椅可以放倒,但是他依舊撐著最後一絲意志將頭枕在了傅溫禮的肩膀上。

迷迷糊糊間,容凡聽到傅溫禮問乘務員要了個小毯子,給自己蓋到了身上。之後扶著他的頭在肩膀上調整了個舒服的位置,手拿開的時候,傅溫禮的指腹還在他眉骨上輕輕摸了一下。

容凡睡一覺的功夫,他們又回到了安城。

臨下機前,方思怡與傅溫禮聊了幾句,說是下月初政府的一場招標會她也會去,兩人到時候見。傅溫禮微笑著回應對方,始終保持著禮貌與客套。

容凡默默推著行李,一路跟在傅溫禮的身後,直到出了機場上了車才忍不住開口問道:“傅叔叔,你過兩天還要和她見面嗎?。”

傅溫禮松了松頸間的領帶,閉著眼靠到了椅背上,回道:“不一定,招標會也有可能是陸譯忱去。”

容凡淡淡“哦”了一聲,低下頭轉了轉眼珠,卻在這時聽到傅溫禮突然開了口,語氣稍顯嚴肅道:“容凡,你剛剛在飛機上的行為,很不禮貌。”

“她的行為就禮貌嗎?”容凡聞言很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她問都沒有問我,就決定了我要喝什麽,還拿個破手串來你這兒碰瓷,純屬有病……”

“我管不了人家,但我有義務規束你的言行。”傅溫禮看著他皺起了眉:“你天天在我這兒喊叫說自己長大了,可你卻連對一個女士保持最起碼的紳士風度都做不到,這只能證明你還是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