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翌日,本以為要發生點什麽的虞翠翠平平淡淡度過了一天。

魏秋萍找她竟真的只是為了捉林蛙。

她看著手裏塞過來的幾張毛票子,再望向滿面感激,挎著簍子就要往娘家跑去的魏秋萍,眸光晦暗。

第三天,第四天……

魏秋萍連續五天上門。

對於賺錢一事虞翠翠向來很有熱情。

何況這又不是處處危險的垃圾星,思來想去她著實沒有畏手畏腳的必要。

原身懂抓林蛙的技巧,她照著做就好。運氣好時能抓十來只,運氣差時也有三四只,不管魏秋萍賺還是虧,反正她賺了。

虞翠翠一開始就把魏秋萍往壞了猜,只覺得這人舍得下本,心懷叵測,肯定要憋個大的害自己。可次數一多沒發現對方的馬腳,警惕心一天比一天淡。

她開始懷疑,興許,是的自己想多了?!

“嫂子,你娘家那邊怎麽需要這麽多啊,大夫說可以一直吃這個嗎?”

任何東西的功效都是有限的,以這個時空的物價來算林蛙絕對不算便宜,若一個人吃當真用得著這麽多嗎?

不會是她娘家有門路賣更高的價吧?

魏秋萍沒回頭,一邊拉開被雪層壓趴的松枝,一邊說:“這個大夫沒說,我嫂子的意思嘛有備無患。她吃不完就給幾個侄媳婦補一補。”

“這幾日我跟著你學了點技巧,要不今天咱們就分開找,湊夠十只明個兒就能躺著休息了。”

“行。”虞翠翠沒多想。

魏秋萍仿若無意:“那我往這邊,你去那邊吧,傍晚到你家結賬。”

虞翠翠點頭:“好呀。”

轉身朝魏秋萍說的方向走去,走了約莫五分鐘,回頭已看不到魏秋萍的身影,她立刻換了個方向。

這一連串動作幾乎沒經過大腦,完全是條件反射,等換完路線虞翠翠反而怔了兩秒,看來對任何人保持戒備心已經深入骨髓了,虞翠翠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出一個鐘頭,她尋到了一處新的水深不至結冰的深潭。

水潭淺水位置,一棵四人合抱的大樹樁倒在哪兒,樹樁底下淤泥枯葉白雪交疊,隱約呈現洞穴狀。

虞翠翠艱難走過去,用樹枝扒拉過雪層,再刨開爛葉,就見洞穴裏密密麻麻的林蛙四肢卷縮地相互擁擠在一起。

眼睛頓時放光。

好多錢好多錢啊!

少說也得有百來只啊,若是運氣好點雌蛙占多,至少入賬六七十。

她激動了半天,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魏秋萍能付得起錢嗎?

虞翠翠滿腹心思在蜷縮成堆的林蛙身上,這會子林蛙已經不是林蛙了,是一張張大團結。看著它們的眼神簡直比看見親兒子還要親切,滿臉都是親媽笑,沒注意到身後悄悄站了一個人。

虞翠翠手伸向洞穴,還沒摸到蛙,突然,後背猛地一股力量推來。

她本就半蹲著,兩腿著力點虛,被這麽猝不及防地一撲,瞬間往前趴去。

下一秒,百來斤重量泰山壓頂式襲來,隨即便是膝蓋和手肘傳來的刺痛,虞翠翠知道,麻煩來了。

或許是心裏隱隱猜測過魏秋萍的用意,當危險來臨時她意外的冷靜,有種懸在頭頂的刀終於落下來了的感覺。

“你是誰?想幹什麽?”

“幹什麽?你說呢。”男人胳膊用力按在虞翠翠肩胛處,低下頭嗅了下頭發,湊得很近,令人反胃的口臭撲鼻而來,虞翠翠被熏得連忙屏息。

“我,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你快放開我,我告訴你……你敢害我,你肯定跑不了。”

虞翠翠佯裝害怕,顫著音嚷嚷。

腦子裏反復檢索有關於這種聲音的信息,對方聽著是中年人,語氣輕浮嘴有異味,想必是個老混混。憑按住自己的力量推斷此人身材不算瘦小,原身應該沒見過這個人。

“害你?我怎麽會害你呢。你男人不是因為你生不出來不要你了嗎,沒關系,我要你。”

中年男人自信狂妄得很,只以為小娘皮反抗不了,今日必定能得手。

也不藏著掖著,當即報上自己的大名:“你放心,等我毛長榮成了你男人,保管你三年抱倆。”說著就把虞翠翠翻轉過來,膝蓋壓住她左腿,單手用力摁住她雙手,另一只去解棉襖扣子。

虞翠翠等的就是這個空档。

她深呼吸,右腿膝蓋猛地往上連頂了三下毛長榮的肋骨處,登時,毛長榮痛得一陣眩暈,腦門滿是冷汗,額角,脖子處青筋爆出,控制住虞翠翠的手下意識縮回去,捂住肋骨。

虞翠翠則趁他病要他命,一個鯉魚打挺神龍擺尾,長腿狠狠踹向毛長榮的脖子。

一系列動作快而精準,僅在瞬息,毛長榮的震驚憤怒頓時化為痛苦嚎叫,只覺得脖子被踹斷了,疼得無法動彈,這時候方知道踢到了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