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何以論高低?!(第2/4頁)

劉賜忽然想起這件事來,當即就要上前掐夏侯賜的脖頸。

夏侯賜駕著車,大聲解釋道:“大王莫要亂來啊!我在駕車呢!當心摔了!”

“那張湯很是兇狠,我們當街行俠仗義,您還不知道吧?上一個當街行兇的徹侯,被判了死刑,我們都是徹侯,當然要跑了,您是諸侯王,又不會判死罪……”

“這就是你們丟下我跑路的理由??”

“主要是您上頭了,拽不動……”

劉賜深吸了幾口氣,罵道:“過去春秋時的門客,都是能為主君赴死的,我卻被自家門客拋棄,我想上車的時候,還被推了一下,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當然,劉賜也不會真的計較這些,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的,能跑一個是跑的,打完就四散而逃……只是自己沒來得及跑掉而已。

幾個人回到了辦事處,聊起了近期內的事情。

董仲舒看起來有些疲憊,他帶回了太學裏的一些消息。

“太學現在是亂了套,新來的那位令史,簡直是……”

董仲舒也不知該如何評價這個人,想了許久,說道:“簡直是不如夏侯賜!”

劉賜大驚失色,“如此不堪?是何人啊?”

董仲舒解釋道:“乃是平陽侯曹奇,此人來太學還沒多久,就引起了眾怒,此人不學無術,偏偏還愛對人指手畫腳的,憑借著自己的身份,四處惹事,太學生正常的辯論,他都要去插手,祭酒們也遭受了他的羞辱……現在啊,他幾乎成為了整個太學的公敵,說起來,這些時日裏,都很少有人再來找我麻煩了,整個太學同仇敵愾,都去罵平陽侯去了……”

劉賜狐疑的問道:“這廝怎麽就成了太學令史??他不是閑居在家嗎?”

夏侯賜說道:“也不知是什麽情況,先前這廝在五鼎樓吃醉了酒,與人吹噓,說自己在服徭役的時候,與當地的胡人動手,說什麽一只手打趴了四五個月氏人什麽的……反正是說了些不幹凈的話。”

“然後呢?”

“然後這些話就被南軍的圖唐給聽到了……圖唐跟他直接打了起來,將他痛毆了一頓……”

“後來不知怎麽,就說他去了太學。”

劉賜若有所思,“阿父或許自有用意……不說這個家夥了,仲舒啊,說說吧,太學近期內可有什麽才俊?”

董仲舒搖了搖頭,頗為自信的說道:“唯我而已。”

董仲舒倒也沒有吹牛,如今他在太學,名頭甚至比當初的汲黯還要響亮,在這個年紀,他已經開始鉆研自己的主張,有了一套自己的理論,這實在是很嚇人,甚至超越了那些祭酒們。

在同齡人裏,他是沒有什麽對手的,學問能力滿格,主要就是風評上差了點,沒有汲黯那樣的好名聲,大概是因為跟夏王接觸的太多了。

他在太學裏,完全就是一枝獨秀,沒有對手。

這讓其余的那些才俊們很是不安,想盡辦法要超越他。

鄭奇就是這些才俊們裏的一個。

隨著地方發展,人才儲備上升,太學裏可謂是群星璀璨,人才濟濟,若是沒有董仲舒,本該是一個群雄陳霸的局勢,奈何,因為董仲舒那誇張的天賦,讓同齡人都變得有些暗淡無光……作為一個三十五歲時學問大成,立地成聖的人,光論天賦和早成,只怕很少有人能與董仲舒相提並論,他成為了整個太學所公認的沖擊目標,每天都不知有多少人找到他,想要通過擊敗他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才能。

鄭奇捧著書,坐在自家府邸的門前,陷入了沉思。

鄭奇的學問非常不錯,尤其擅長實事,跟那些只會高談學問的儒生還不一樣,申培非常的重視他,常稱他有郡守之才。

雖然在劉長的眼裏,郡守啥也不是,可無論是在頂級的勛貴,還是在底層百姓的眼裏,郡守絕對都是大才。

縣令都被稱為百裏侯,掌握一縣百姓之生死,何況是郡守呢?郡守麾下幾十萬百姓,有的可能是上百萬百姓,掌握數縣的財政軍,都能算作是一個個諸侯了,這樣的評價還是非常高的。

可是,這樣的評價面對董仲舒這樣的怪物來說,難免就差了幾分。

鄭奇在內的才俊們,在這般巨大的壓力下,片刻也不敢松懈,總是抱著書苦讀,想要早日能超越董仲舒,打碎壓在自己身上的這座大山。

“兄長!”

鄭沘猛地跳了出來,鄭奇頓時擡起頭來,“是衛文君來了嗎?他們來了嗎?”

他驚喜的打量著左右,鄭沘一頭霧水,“大哥,什麽衛文君啊……你這到底是怎麽了?”

鄭奇急忙收起了笑容,有些無奈的坐了下來,“唉,就該詢問其姓名的。”

自從見過那個極為英氣的少女之後,鄭奇就仿佛著了魔一般,整日都念叨著那個少女,她那別樣的氣質,出眾的相貌,都印在了鄭奇的心上,讓他怎麽也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