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家法(第3/4頁)

劉恒的作用不只是讓群臣和睦,更是激發了群臣的鬥志。

按著太尉的話來說,他就像是個廟堂裏的良將,能鼓勵全軍的士氣,身先士卒。

劉恒太刻苦了,導致其余人都不敢不刻苦。

就連那位張相,在休假的時日裏,都有幾次出面來幫劉恒辦事,就是因為良心不安……諸侯王帶頭開始拼命,群臣們還敢怠慢嗎?

長樂宮,壽殿。

坐在呂後的面前,劉長直搖頭。

“沒了,都沒了,我那華服只保下來六件……馬車只剩下了四駕,所收藏的好東西,全部都賞賜出去了……”

“我這衣裳,已經連著穿了四天啊!”

劉長指著身上那件赤色的楚服。

“他每天早上都要將我吵醒,將上一天的成果和這一天要做的事情講述給我聽……還不許我打哈欠……”

“我還是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我那兩個老師,他見到誰都說張相的功勞,時刻不忘記吹捧張相,見到他的時候,更是大禮參拜,讓他安心養病……他這般架勢,我那老師哪裏還敢躲在家裏玩樂?都給他弄得良心不安了,整日都糾結著要不要外出辦事,到現在已經辦完了三件事……至於太尉,那就更慘了,被他帶著人一頓忽悠,徹底暈了頭,每天都是早睡早起,參與朝政,沒有一天能休息的……”

“安這個豎子也被他帶在左右,據說每天的奏表都要經過他的手,已經有兩天不曾回家……”

劉長看著呂後,認真的說道:“阿母,我這才體會到二哥的快樂,他又給我弄沒了,我現在又開始懷念晁錯了。”

呂後冷笑著,“你是不是覺得我老糊塗了?”

“啊?阿母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怕我對你四哥不利,特意來找我訴苦?看似訓斥,句句為他開脫?你以為我會忌憚他,想要殺死他?”

劉長的臉色頓時有些慌張,“怎麽可能呢?阿母乃是大漢第一善人,怎麽會做出殺人這樣的事情呢?”

老太太還是冷笑著,“你放心吧,我雖然老了,可還沒有糊塗到這種地步,不必你來我面前裝模作樣的……恒也算是聰慧,來到長安後,不曾插手任何兵事,他也是在防著我呢……不過,我不在意這些,我年紀大了,朝中的心腹也已經年邁的辭去了官位,不如你這位長大皇帝啊。”

“哈哈哈,阿母莫要這般挖苦了……我就知道瞞不過您,我這不是怕有人在您面前胡說八道,影響了家裏的和睦嗎?”

“前幾天,劉良找我哭訴,說你要貶了劉賜,有這件事嗎?”

呂後詢問道。

劉長急忙搖著頭,“沒有這件事,是安,安覺得賜這個豎子需要磨礪,便準備讓他去隴西待半年,服徭役,董仲舒和夏侯賜也要一並前往……賜這豎子不想去,這些時日裏哭哭啼啼的,我沒有見他。”

呂後點著頭,“董仲舒自幼跟賜長大,不過那夏侯賜,是夏侯嬰的孫子,讓他去徭役,他家裏人可有不願?”

“哪有什麽不願啊,夏侯嬰將軍開心壞了,當天就派人把夏侯賜給送到了太子府……”

“嗯,讓這豎子吃吃苦,也是好事。”

“多派些人,莫要出了什麽事。”

“阿母放心吧,定然會有人看著,不會讓他出什麽危險。”

呂後猛地皺起了眉頭,“如今的宗室子弟,大多不堪重用,自幼頑劣,實在不妥!!”

“當設一套家法,自幼開始讓他們學習,騎射,經典,書法,治國,劍法,讓他們一天到晚都要學習,設立最嚴格的考核,學到成年,再去服徭役,最少兩次,如此之後,方能外出成人!從皇帝到諸侯王,都當如此!!”

劉長一聽,急忙拍著手,“阿母說的對!是該這樣,我當初勤奮苦讀,不知吃了多少苦頭,當今這些豎子們啊,是越來越不堪了,作惡的越來越多,是要好好將他們都磨礪一遍,我這就下令,設立家法!”

呂後喃喃道:“當初就該如此的,不然也不會養出你這樣的豎子來!”

劉賜最終還是沒能躲開自己的命運,無論是曹姝,還是劉長,或者是呂後,都贊同劉安的命令。

而董仲舒和夏候賜就比較倒黴了,兩人啥也沒幹,就因為劉賜的緣故要前往服徭役。

他們目前都在太子的府內,眼裏滿是悲哀。

劉安回府的時候,看到他們三人那絕望的臉,笑了笑,直接走進了內屋。

劉卬和劉啟還沒有離開,劉安將他們叫來,請他們幫忙辦件事,順路將這三個豎子給送到隴西去。

兩人都答應了,劉卬沉思了片刻,“當初我們也曾去服役……我記得當時很苦,但是現在想起來,卻又覺得沒那麽苦……可惜我現在只有女兒,還沒有兒子,不然也得派往地方去徭役,對了,啟,你不是有了兒子嗎?讓你兒子也跟著他們服徭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