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兩大聖賢的二度交鋒(第2/4頁)

呂祿目瞪口呆,長大了嘴巴,直勾勾的看著劉長。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啊???

劉長撫摸著下巴,“不過嘛……徭役的地方就不要那麽遠了。”

……

石渠閣,與天祿閣同為大漢最大的兩個藏書館,這裏收藏著大漢的積累下來的奏章以及很多皇家的藏書。

閣內,有幾個官吏正在抄寫奏章,一一放在規定的位置上。

忽然有人大步闖進了閣內,裏頭的官吏大怒,這裏可是大漢最為重要的地方,三公都不敢直闖!他們擡起頭來正要訓斥,卻看到了來人,他們臉上的惱怒頓時變成了笑容。

“呂公來了……呂公無恙否?”

來人正是呂祿,呂祿卻板著臉,以冷漠來回復他們的熱情,他大聲說道:“陛下有令……要派一個罪人來你們這裏,收拾藏書,抄寫文書……”

官吏眼前一亮,是晁錯嘛?

呂祿閃開了身,露出了身後的人,白發蒼蒼的浮丘伯就站在他的身後,和氣的看著面前幾個後生。

官吏們驚呆了,為首者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然後大聲叫道:“師祖??”

浮丘伯驚訝的看著他,“你是?”

“我是申公的弟子……”

那人急忙行禮拜見。

呂祿這才笑了起來,難怪陛下如此放心,那自己也不必裝什麽壞人了,他將浮丘伯留在了這裏,自己則是轉身離開。而那些後生們卻依舊圍繞了上來,拉著浮丘伯坐了下來,“您為什麽會在這裏啊?您被陛下給責罰了??”

浮丘伯卻有些不想坐,“我是來這裏受罰的,若是有事你們可以直接吩咐……”

“啊……不敢,不敢……您這……您這若是閑不住,可以找點書來抄寫,這裏存放著很多的書……還有大家的親筆作,帶著注釋……”

浮丘伯那位徒孫還是有些無法理解。

“陛下向來愛您,為什麽會將您罰到這裏來呢?”

浮丘伯認真的回答道:“陛下是不願意讓我繼續在太學忙碌……而且他這就是以懲罰之名,來減輕我心裏的愧疚……”

那幾個人有些聽不太懂,浮丘伯感慨道:“何等仁義的君王啊……若是我的老師還在世,真不知會將他誇贊到什麽地步啊。”

呂祿回到了厚德殿裏,笑著說道:“陛下原來早有準備啊!”

劉長正在看著什麽,頭也不擡的說道:“浮丘公都這般年紀了,難道還要讓他回去收拾那爛攤子不成?倒不如安心在朕的身邊做他喜歡的事情,他最是喜歡讀書,看古人的注釋,他去的那個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東西了……”

呂祿坐在了劉長的身邊,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劉長。

劉長終於看完了手裏的文書,擡起頭來,就看到了呂祿那詭異的目光,他急忙用衣袖擦了擦臉。

“有臟東西?”

“不是。”

“那你看什麽?”

“陛下每日看起來都是不務正業,心不在焉的,沒想到啊……暗地裏卻是將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每次都是這樣……還真是賢明之君……”

“朕沒錢。”

劉長很警覺,在呂祿誇贊自己的那一刻,就很幹脆的攤牌。

呂祿臉色一黑,“我也壓根沒想過您會還我的錢……我只是說了些實話而已,不是為了要錢!”

自家這位陛下,簡直就是氣氛破壞者,搞心態壞氣氛那是一流的,如果遭人煩也可以分為二十級的爵位,那陛下起碼也是在二十六級左右。

“陛下這是在看什麽?”

“韓嬰的上書。”

“你不知道他,這廝也是個儒生,不過他有點不一樣,他的上書還挺有意思的。”

呂祿有些驚訝,詢問道:“他是哪一派的儒?”

“是……朕也說不好……我感覺他是黃老派的儒生。”

“啊??黃老派的儒生??”

呂祿有些懵,還有這種說法?

劉長解釋道:“這廝是學荀的,可不知為何,中途又開始學孟……然後他的主張就很古怪了,他將荀子和孟子的思想給糅到了一起……”

“他們的思想不是對立的嘛??”

“對,他采用了法先王,又采用了人性善,仁采用了孟,禮采用了荀,其他各個思想都是從儒家不同派系裏扣出來的……這廝簡直就是儒家裏的黃老,愣是弄出了個大一統的儒家派系……東拼西湊,若是換個人這麽搞,早就被儒生們給罵慘了,可這廝吧,他做的還不錯,像模像樣,而且他還很年輕,他是燕國人,在北方很有名聲,跟著他學詩,春秋,易,禮的人有很多……”

“他的學問很偏激啊,很有荀子的味道……你看他說的……恃人者不久,君欲治,從身始。”

“他是直接否定了儒家的孝子慈父,兄恭弟睦,君賢臣良……認為這些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