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揚眉吐氣!

周昌逝世之後,大漢的開國功臣更是屈指可數了。

在廟堂裏,只剩下四位,張蒼,韓信,陸賈,王恬啟,而在地方上,也不過七八個人,如周勃,夏侯嬰,灌嬰,劉敬,徐厲等,全天下還活著的開國大臣甚至不到二十個。

周昌還活著的時候,不曾來拜見他的那些達官貴人,在他逝世之後,反而是哭著前來送別,口口聲聲都是在說自己當初跟周昌是多麽的親近,說著周昌對自己的恩德,歌頌著周昌平日裏的功德,說的一個比一個要感人。

在忙著安排他的後事之後,群臣又開始為他商攤其謚號,經過了數天的爭論,群臣最後有了統一的想法,謚號為端。

“守禮執義曰端,嚴恭蒞下曰端,恭己有容曰端,守禮自重曰端……”

周昌也就變成了大漢的汾陰端侯,而他的爵位則是由兒子周開方來繼承。

站在府邸之中,聽著那前來祭拜的不是很真實的哭泣聲,劉長輕輕搖著頭。

“這活著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拜訪,人都不在了,這些人卻開始裝模作樣的來祭拜相送……”

張不疑開口說道:“大概是因為如今汾陰端侯沒有辦法再訓斥他們了吧,因此他們也就願意來了。”

兩人正說著,周意卻來到了兩人的身邊。

“陛下……多謝您為我大父操辦後事!”

周昌的兒子並不在長安,還在路上,他的長孫周意在潼關那片,因此來的要更快一些,家裏只有一個還是娃娃的周左車,劉長因此就主動操辦了周昌的後事,一直到周意回來,才將事情交給他來操辦。

“嗯。”

劉長很是冷漠的點點頭,就帶著張不疑離開了這裏。

張不疑有些驚訝,他上了車,坐在劉長的身邊,“陛下,何以對周意如此冷漠呢?”

“這廝並非善類。”

“啊??陛下如何得知?”

“這廝匆忙返回,嚎啕大哭,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聽到自己的聲音,幾次暈倒,卻都只是輕輕倒下,隨即又立刻去找那些前來拜訪的達官貴人,不斷的傾訴自己的思念之情,與他們結交……他這是將大父的葬禮當成了自己結交權貴的地方啊,裝模作樣,令人厭惡。”

“這廝心術不正,汾陰端侯的爵位啊,遲早要丟在他的手裏。”

正在駕車的呂祿有些驚訝的說道:“陛下,您這就有些無端的猜測了,周意可是有名的君子啊,有類父祖之名,為人誠信本分,好友眾多,怎麽會是心術不正呢?他哭的暈倒,那不是因為他的孝順嗎?與賓客寒暄,那也是迎客之禮啊……您憑借這個就這麽說,實在太過。”

劉長笑了笑,“怎麽,要麽我們打個賭?一千錢?”

呂祿卻急忙搖著頭,“不打賭,以您的性格,為了贏我一千錢,怕不是現在就要下令奪了他的爵位……那汾陰端侯晚上還不得來找我……您倒是不怕,可我怕啊。”

張不疑卻說道:“陛下有識人之明,這是高皇帝都比不上的,你怎麽還敢質疑陛下的眼光呢?陛下既然這麽說了,此人定然是大惡,陛下,請現在就誅殺了他!”

“放屁,因為自己的猜測就誅殺一個沒有犯罪的人,那朕豈不是成了高皇帝?”

劉長瞪了他一眼,隨即又說道:“要說這群臣啊,也是小氣,朕幾次暗示他們,讓他們給個文,最後還是給了個端,你說這些人怎麽就如此不聽話呢?將來朕不會也這樣吧?”

“有安,勃他們在,陛下倒是不必擔心,我就有些擔心了……若是哪天我不在了,只怕我的謚號也是這些人來擬定,陛下也不能幹涉……不會給個惡謚吧?”

呂祿問道。

“你吧,若是說功勞吧,似乎也沒有多少,若是說缺點吧,似乎也沒有多少,大概就是給個平謚,看不出好壞的那種,不必多想。”

“對了,不疑,你有沒有特別想要的謚號啊?”

“忠。”

“哈哈哈,留忠侯?不錯,不錯。”

三人聊著天,回到了皇宮,張不疑卻請辭離開,這幾天,因為周昌的事情,劉長所安排的事情他還沒有做,他準備現在就前往尚方府,爭取早點將尚方的成果投入到各個實踐的領域裏。

“好,去吧。”

劉長回到皇宮裏,卻是先前往長樂宮去拜見阿母,呂後並非獨自一人,孫媳淳於緹縈陪伴在她的身邊,緹縈為人聰慧,又年輕,口才也不錯,開起她阿父的笑話,總是說的老人哈哈大笑,當然,呂後時不時也會說起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那都是她還是個小女孩時候的事情,家裏的哥哥,姐姐,妹妹還都在的時候。

緹縈就認真的聽著,擔任一個很好的聆聽者。

“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