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我們父子倆都不記仇(第2/4頁)

這女子身材修長,劉安對比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偷偷的踮起了腳尖,讓自己看上去更高一些。

“太子殿下!!您這是要做什麽?!”

劉安肅穆的說道:“我倒是要問您,您這是要做什麽呢?她只是要拜見阿父而已,也不曾造成什麽動亂,您就要讓甲士來毆打她??”

“臣負責保護陛下之安危,但凡刺客,要先其無力傷君!”

“傷君???”

劉安指著一旁的女子,“你說她能傷阿父嗎?她是有冤情要上奏,你先將她打一頓,往後誰還敢伸冤?這不是壞了阿父的名望嗎?速速讓開,我要面見阿父!”

“沒有陛下的命令,殿下不能帶走她,也不能帶她進去!!”

“呵!!我今日便是要帶他走,哪個能攔?!張夫!!”

劉安高呼了一聲,張夫即刻兇狠的看向了周圍的甲士。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急匆匆的走了出來,“陛下令太子殿下與民女進宮!!”

劉安大喜,這才拉著那女子,得意洋洋的從張孟身邊路過,那小人得志的樣子,跟某位厲王可謂是一脈相承,而走在他身後的幾個舍人,也都是這個模樣,已經被太子給同化了,包括張孟的兒子張夫,都是一臉得意的看著他阿父。

張孟目送他們回去,隨即對一旁的甲士說道:“你那裏不是用施行杖刑的木棍嗎?晚點送到我府上,送三根就夠用了。”

“唯!!”

民女此刻卻有些緊張,她不斷的平復著心情,對於一個年幼的女子來說,無論是敲打那路鼓,還是跟甲士對峙,乃至是進皇宮,都令她非常的害怕,可是想起被關押起來的阿父,她又強忍著心裏的恐懼,急忙跟上了面前的貴人。

她偷偷看向了面前那位模樣好看的貴人,若不是他,自己剛剛就要被甲士所制服。

制服的意思是失去行動力……

面對那些五大三粗的甲士,哪怕是一拳,她大概都承受不住。

走進了一處大殿,她甚至都不敢擡頭,直接大禮參拜。

劉長也是在第一時日打量著那女子,隨即又看向了劉安。

從阿父的眼神裏,劉安一時間看出了很多的情緒。

憤怒,欣慰,苦澀,無奈,逐一變化,劉安都有些懵,這是什麽情況?

“唉……你這個豎子啊……”

“去椒房殿吧,阿母在那裏等著你呢。”

“阿母為何等我啊??”

“讓你去就去!!”

“唯!!”

劉安不敢多言,急忙離開了這裏。

劉長這才勉強掛上了一絲笑容,“你不要害怕,是朕管教不嚴,讓那豎子欺負了你……”

女子急忙擡起頭來,說道:“陛下,並非是太子之事,民女是因為阿父的事情前來請求陛下的。”

“啊?你阿父是誰啊?”

“我阿父乃是齊國臨淄醫館令淳於意……曾擔任太倉令,卑微之吏,不得天聽……”

“這個名字好耳熟啊……哦,想起來了,是公乘陽慶的弟子吧?”

淳於緹縈一驚,她沒有想到,陛下當真知道自己的阿父,這讓她頓時有些感動,她強忍著哭意,委屈的說道:“陛下,我阿父本來擔任醫館令,兢兢業業……先前有貴人召阿父擔任太醫令,趙王,齊王,膠東王都曾召見,阿父不從,因此得罪了人,有民婦病重,前來醫館,阿父親自醫治,奈何,不治而亡……就有人告阿父以醫殺人……”

“地方官吏不分是非,將我阿父捉住,判決了肉刑,送往長安來執行……”

劉長一下子就明白了,簡單來說,就是醫生沒有能治好病人,然後背負上了殺人的罪名,畢竟在家屬看來,人送來的時候是活著的……而劉長之所以知道淳於意這個人,還是因為夏無且。

當初劉長在唐國召集名醫,設立醫館,當初就有那位公乘陽慶,這位陽慶學識淵博,也願意為唐王效力,可他的弟子裏,就有一位叫淳於意的,死活不願意擔任官職,只想要給底層百姓看病,還是因為他師父的委托,方才在齊國擔任了都城裏的太館令,也是負責給當地的百姓們看病什麽的,夏無且幾次召見他,希望他能前往皇宮裏,他都不答應。

此人醫術高超,有起死回生之能,專門為貧苦百姓看病,不收取什麽費用,每年還得倒貼自己的俸祿,時人稱之為神醫。

劉長倒是挺欣賞這個人的。

“這件事,為什麽不找夏無且呢?你家裏就沒有兄長來操辦這件事嗎?”

緹縈認真的說道:“阿父與太醫令並非好友,家裏四姊,以我最幼。”

淳於意在被抓走的時候,女兒們跟在他的囚車之後哭泣,淳於意憤怒的說道;“生子不生男,緩急非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