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什麽叫驚喜??

社長排門告示,但有的差使無推故,這差使不尋俗。

一壁廂納草也根,一邊又要差夫,索應付。

又言是車駕,都說是鑾輿,今日還鄉故。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走出了長安,沿路的縣鄉即刻開始做準備,不敢怠慢,前頭那儀仗甚是豪華,打頭的旗幟迎風飄揚,郎中開道,紅漆的叉,銀鍍的斧,先後便又是幾輛立車,車吏披甲持弩。

但見一車,曲柄的黃蓋,一個魁梧壯漢坐在其中,撫摸著胡須,斜視眾人,目中無物,車前是侍中吏,車後則是持長戟的衛士,再往後還有數輛車,還有一輛龐大的,足足有六匹馬來拉乘的大車,正不慌不忙的前進著。

這副昏君的標準出行配置,當然就是劉長了。

“大王,安車舒適,何以坐立車?”

駕車的呂祿很是困惑,他剛剛從趙國回到長安,便又接到差事,要為劉長駕車,這方面,他自認還是有才能的,起碼比夏侯灶那廝要做的好,不過,走出了沒多久,劉長便又換了車,要坐立車。

“阿母在車內休息,寡人不願打擾,故而坐立車。”

劉長說著,呂祿不由得誇贊道:“天下孝子,莫有如大王者!”

“什麽啊,大母要仲父讀書,仲父不肯,故而逃出安車!”

正在騎著駿馬,享受著縱馬樂趣的劉祥聽不下去了,即刻開口反駁道。

劉長瞥了一眼這豎子,這豎子不打是不行了,等到下一個縣,還是得抽出時日來狠狠揍他一頓。

呂祿笑了起來,又看著他,“河西王怎麽也出來了?”

“我是跟仲父學的!”

呂祿笑著說道:“大王,此子甚是類您啊!”

“放屁,這廝類趙王,不學無術,寡人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跟著蓋公通讀黃老,開始鉆研聖賢之學,頗有所得了!”

呂祿點了點頭,“這倒是實話,當初我們聚在一起,辯論經典,通讀詩書,作文作賦,暢談治國之道,這是如今的孩子們所不能比的。”

劉祥一愣,驚訝的看著他們兩人,“真的假的?你們年幼的時候真的是這樣?”

“那是自然,寡人年幼的時候,便是聚集了長安群賢,整日鉆研學術,哪裏像你們這般混賬。”

“那也太無趣了。”

劉祥低聲的嘀咕道,心裏卻忽然有些慚愧,想起來,他長這麽大,就沒有做過正事,一直都是帶著弟弟們偷雞摸狗,不成想,原來仲父們年幼時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本事,自己怎麽就做不到呢?

就在這個時候,啟也騎著馬,晃晃悠悠的來到了他們的身邊,拜見了仲父。

“你怎麽也跑出來了?”

“哦,大母跟安在辯論韓子,我起初還能聽得懂,後來幹脆就聽不懂了,便找個了理由跑了出來。”

呂祿感慨道:“安類父也!”

劉啟看了看前後,罵道:“這些侍中之類的為什麽還要跟著來呢?柴將軍交代我們,說讓我們好好收拾這些作婦人狀的!”

呂祿臉色一黑,“首先……這侍中郎中未必都是作婦人狀的……不能以偏概全啊。”

呂後的心情看起來非常的不錯,她確實已經很久都沒有外出了,這次外出,她一直都在打量著周圍的情況,看著那連綿不絕的耕地,繁華的城池,往來不絕的商賈,太後的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意。

在皇宮裏,太後看起來總是有些暮氣沉沉的,而這次出來,仿佛年輕了許多,在休息的時候,她甚至丟掉了拐杖,在幾個孫子的陪同下走到耕地裏,跟當地的百姓詢問收成。

百姓們哪裏見過這樣的大人物,支支吾吾的,可是當這位老嫗熟練的說起了耕作的技巧的時候,這些百姓們卻覺得很是親切,“不知貴人也事農桑?”

面對底層百姓和面對王公將相的呂後,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歷史上的呂後,在上台之後的一系列政策包括:舉民孝悌,力田者復其身,以免除徭役為優惠措施,來鼓勵農民從事生產。減田租,復十五稅一。修改漢法,廢除誅三族罪,妖言令。減刑,頒布贖罪法,制定戍卒歲更,除挾書律等等。

這跟她殘酷的對待王公貴族,甚至是殘酷的對待親生兒子,親生女兒的風格截然不同,這是一個相當復雜的人。

直到如今,劉長在廟堂的威懾,還是遠遠不如太後,畢竟劉長很好哄,便是得罪了他,說幾句好話還是能活命的,至於太後嘛……若是沒有王陵那樣的本事,最好還是不要得罪,這完全就是漢初壓在眾人頭上的最大反派嘛。

呂後牽著安的手,其余兩個豎子,也被強令著跟在大母的身邊。

呂後認真的給他們講解農桑的知識,劉祥和劉啟都害怕她,先前沒少挨揍,故而都是很乖巧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