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唐厲隱幽紂蕩刺幹荒惑繆息專縱虛願王(第2/4頁)

劉長一愣,“這些我都沾邊?”

“對。”

“那上謚有沒有我沾邊的?”

“絕對沒有。”

“……”

劉長笑了起來,“欒布啊,那你說,寡人若是有這謚號,那你一直跟隨我,也不阻攔,還助紂為虐,你該是什麽謚號啊?”

“唉……臣也差不多,反正上謚是沒有的。”

說起這件事,欒布便搖著頭,畢竟是昏君麾下的頭號奸賊,他能有什麽辦法呢?

劉長頓時沒有了方才的低沉,便開始了調笑欒布。

“你不知道啊……只要那個司馬喜還在,我們兄弟倆就混不上什麽上謚……”

“大王說什麽?”

“我說司馬喜……”

“不是這句……大王是君,我是臣,怎麽能說是兄弟呢。”

“不說兄弟,那說父子?哈哈哈~~”

“臣不敢。”

“你這廝!!”

劉長認真的說道:“那個司馬喜,簡直就是一個糊塗蛋,寡人這麽多的功德他不記,你的功業他也不記,你知道他記了什麽嗎?他居然說張不疑是忠臣,還說什麽得知寡人謀反的消息,群臣皆喜,唯不疑泣,悲憤而去……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我感覺到時候咱倆是惡謚,這反賊倒混上美謚了!”

欒布笑了起來,忽然,他猛地盯著劉長,“可大王是怎麽知道他記了什麽呢?!”

“啊……這……無意間聽他的屬吏說的……無意中聽到的……”

欒布瞥了一眼劉長,“大王,就您這行為,司馬喜還能記您什麽呢?”

兩人邊走邊聊,劉長忽然停了下來,看著守在皇宮裏的一個郎官,認真的打量著他。

“偃?”

這正是張偃,“拜見大王!”

“你可以休息幾天的……回去陪陪你阿母。”

“阿母要我過來的。”

張偃的眼眶也有些泛紅。

“唉……別守這裏了,回去陪你阿母!”

“唯!”

張偃快步離開了這裏。

劉長搖了搖頭,又看向了一旁,他再次一愣,這個郎官怎麽也有些眼熟啊?

那郎官被劉長盯著,只覺得不安,緩緩低下了頭。

“你……精?是你嗎?”

“拜見大王!”

傅精即刻行禮,劉長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不錯,不錯。”

劉長帶著欒布離開了這裏,邊走邊說道:“稍後你吩咐一下,就賞剛才那個郎官去河西當官!”

欒布一愣,“為何啊?”

“你忘了嗎?十四年前,就是他帶人跟寡人打架,還打了寡人一拳!”

欒布目瞪口呆,“大王啊……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欒布嘆息道:“剛才臣說的不全啊……”

“復狠遂過曰刺!”

“應當是唐厲隱幽紂蕩刺幹荒惑繆息專縱虛願王才對!”

最終,齊王的謚號確定了下來,是為齊悼懿王。

雖然劉長對其中的那個悼字有些不滿,可是群臣的態度都很堅決,尤其是周昌,大有一種你敢幹涉我就自刎在你面前的氣勢,劉長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其實悼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群臣對謚號的掌控權是否受到了挑戰。

在劉長看來,人都已經不在了,就是吹上天,又有什麽用呢?

你們喜歡,那就拿去吧。

……

張敖在這些時日裏,盡情的享受信陵君體驗卡。

因為是他來負責賣書的事情,導致他瞬間就感受到了他爸爸的快樂。

當然,張耳受到敬重是因為他的為人,而張敖此刻,不過是因為利益。

張敖看起來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在某種意義上,他跟大漢的劉如意,匈奴的闥固很是像似,都是崇拜自己的阿父,想要去模仿阿父,奈何,只是學了個外表,行似而神不似。

張敖這些時日裏,四處招收門客,庇護罪犯,只是因為太後的原因,沒有人敢追責。

太後對這一家是相當寵愛的,甚至想要將張偃封王,不只是張偃,就連張敖其他幾個庶子,她都想要封王……這樣的寵愛,劉盈看了搖頭,如意看了落淚。

張敖本人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也沒有什麽野心,問題就出在這些門客上。

當初劉邦來找他,擺出了祖傳的……哦,不對,是他開創的箕坐之後,他的門客們認為張敖受到了侮辱,然後就準備殺死劉邦謀反……經過這件事,張敖顯然也沒有醒悟,依舊是召集門客,整日領著門客招搖,外出狩獵。

在劉邦廢了他的王位的時候,他甚至偷偷跟劉邦說,能不能把我封到信陵?

劉邦大手一揮,你在想屁吃?

就你這樣還想當我偶像?

你配封信陵?你敢請封信陵?

買書的大多都是地方的功勛大族,朝中群臣很少有這個需求……因為劉盈為人寬厚,他是允許群臣能翻閱這些皇家書籍的,他當初廢除挾書令也是因為群臣的建議,劉盈雖然沒有什麽政治眼光,在呂後這樣的人眼裏一事無成,可總體來說,天下人和群臣對他還是挺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