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我兒劉長有諸侯王之資

“師父,我覺得……我已經不需要再學劍法了。”

劉長握著手中的木劍,若有所思的說著。

“哦?”

蓋公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我發現,最高明的劍法,其實就是不用劍,以唇為槍,以舌為劍……殺人與無形之中,退敵與言語之間……”

“是嗎?那你退一個我看看?”蓋公緩緩拔出了利劍,做出了進攻的姿態。

“額……我還是繼續學吧……”

劉長這段時間的生活,那是相當的滋潤,跟蓋公學劍,跟欒布練劍,其余時候,就是帶著那一幫子混小子們,開始在長安城內胡鬧。這些“優秀”的功臣集團的繼承者們,向來都是一盤散沙,就是周勝之也不能將他們擰成一團,各自為戰,故而效果不佳。

但是如今,情況就大有不同了,劉長從天而降,將這個原先分散的功二代集團凝聚在了一起,因此,他們爆發出了無窮的戰鬥力。劉長讓周勝之,樊伉陪著夏侯灶去夏侯府,趁夏侯將軍不在的時候,偷了一輛老式戰車。

然後又從陳買家裏牽走了兩匹好馬。

劉長站在戰車上,手持木劍,指向前方,夏侯灶學著他父親的模樣,猛地揮起了馬鞭,周勝之與樊伉分別站在馬車的左右,哇哇大叫,其余孩子們都是跟在戰車身後充當步卒。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他們在空空蕩蕩的長安城內橫沖直撞,很多平民家的孩子甚至大叫著跟在他們的時候,後來,還有巡邏的士卒開始“跟隨”他們,讓劉長過了一把將軍的癮,直到夏侯灶將戰車開到了溝溝裏,摔得人仰馬翻,這場豪邁的出征才以一個“慘烈”的方式收尾了。

“灶!你是怎麽開車的啊?”

“我……我阿父就是這麽開的啊……”

“放屁!你阿父要是這麽開車,我二哥早就被他碾死了!”

“還有你,伉,不是讓你扛旗嗎?你就是找不到旗,在木棍上綁個布條都行啊!你綁個衵服(先秦肚兜)是什麽意思?”

幾家的家長紛紛前往皇宮裏,對著呂後倒苦水,作為罪魁禍首的劉長自然是在床榻上趴了好幾天。

不過,等傷疤好起來的時候,他早已忘記了疼。

第二次,他們決定做點好事,讓大人們改變自己的看法,在抓鬮之後,在蕭延的帶領下,他們搶了丞相府內的谷倉,將搶來的糧食送給住在長安邊緣地區的貧苦百姓。蕭何倒是好脾氣,沒有告狀,可這一夥“俠盜”的名聲卻是越來越差。

說不上是鬥重山齊,聞名遐邇,也算是人嫌狗厭,臭名昭著了。

當被叫到宣室殿的時候,劉長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正在心裏想著等會如何狡辯。

但是,阿父看起來壓根就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只是皺著眉頭,無奈的看著面前的奏表。

氣氛有些壓抑,劉長很是無聊,坐在不遠處用兩個手扮演兩個假人來對打,自己配上打鬥音,打的那是有來有回,格外激烈。

過了許久,劉邦方才放下了手裏的奏表,看了劉長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示意他跟上自己。

劉長跟在劉邦的身後,他們來到了一輛馬車之前,在這裏,早已有一位大臣在等候著,這位大臣正是陳買的父親陳平。劉長急忙縮起脖子,偷偷藏在劉邦的身後,前些時日剛借了人家的馬……他要是告狀,自己免不了一頓打。

劉邦抱起劉長,將他直接放在馬車上,他和陳平也上了車,就這樣朝著城外走去。

這兩人都不說話,劉長忍了片刻,還是沒能忍住,好奇的問道:“阿父?我們要去哪裏啊?”

“城外。”

“去城外做什麽?”

“你這段時間胡作非為,宮中有你阿母護著,所以朕準備把你拉到城外,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

劉長一臉的不屑,你唬小孩呢?還埋了我,你當自己是白起啊?

劉邦看到劉長的模樣,不由得大笑了起來。

他們就這麽一路走到了一處耕地,這裏對劉長來說是非常熟悉的,因為他前段時日裏就是在這裏幫尚方之人制造新的農具。難道是新農具做出來了?這些人不地道啊,做出來不通知我,先去稟告阿父??

果然,劉邦帶著他來這裏,是為了新農具而來的。

尚方的匠人們做出了七種不同的耕犁,就是劉長提出的那個不太現實的全能耕犁,他們也做出來了,而且做工了得,不會出現什麽問題,不是劉長做出來的那種簡陋品……尚方令開始為他們介紹這些耕犁。

從他們的成本,到作用,效率,實用性,是否費力等等,按著他們的說法,在這七台耕犁裏,只有那個改變了轅臂的耕犁是最成功的,其余幾個耕犁的想法很好,只是有的變得極為費力,需要三四頭耕牛,這在大漢根本無法實用,不然就是安裝的鏵,鋤容易損壞,需要時常更換,大漢鐵器本來就嚴重不足,經不起這樣的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