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4/7頁)

要麽整個城鎮搬遷走了,要麽就是整個城鎮覆滅了。

否則絕對不會將一個城鎮從地圖上畫到消失。

蕭懷舟很偏向於第二個猜測,可是他明明記得前世就是錢塘鎮發的大水,怎麽會錢塘鎮都不在地圖上呢?

蕭懷舟狐疑的目光看向顧亭安。

顧亭安解釋道:“那些村民很奇怪,我也去探尋過,他們並不像是死了,他們這好像一到晚上就被某種邪術給控制住了而已,所以錢塘鎮的消失,並不是因為整個城鎮覆滅了,我猜大概是因為城鎮遷徙,是留下這些村民守在原來的鎮子裏,然後正子失去了大量的勞動力,就沒有辦法上交稅收,所以就將這個鎮子和隔壁的鎮子合並為一個鎮,在地圖上就換成了隔壁鎮子的名字。”

顧亭安這個解釋行的通。

蕭懷舟白日裏也同店小二打過交道,店小二明明有體溫會呼吸,是一個正常的人。

不過錢塘鎮上村民確實很少,很多人在大壩上攔著水的話,鎮子中來來往往的行人就變得非常稀有,看起來確實不如其他城鎮熱鬧。

“反正我也沒有探究出什麽別的結果,但是我還是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比如說那座破廟裏面之前供奉的山神,因為沒有能夠守住黃河決堤而被人推倒了,換成了一個小男孩的畫像。對於這個頻繁出現的小男孩,我真的很好奇,該不會那個小男孩的畫像就是我們能見到的小男孩吧?”

蕭懷舟被這個猜想震驚了:“你知道小男孩的畫像是誰畫的嗎?”

顧亭安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聽說是一個瘋瘋癲癲的道長,總之具體的信息我還沒有打探到,我們接下來可以一起打探。”

這就是顧亭安所知道的所有信息。

蕭懷舟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確認了對方確實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之後,蕭懷舟一把丟掉了手中的樹枝,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我去找謝春山。”

顧亭安有些詫異:“你去找他幹嘛,他那麽厲害一個人肯定死不了,我們就在這裏等他找過來就行。”

蕭懷舟漠然的看了顧亭安一眼,還是毅然決然的扭過頭離開。

沒有謝春山,這件事情就沒有辦法查清楚。

因為謝春山可以看見他們所有人不能看見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蕭懷舟鼻尖還若有若無的縈繞著藥的苦澀味道。

謝春山從回來的那一天起,幾乎每天都要吃藥。

可是他分明已經拿到了玲瓏骨,為什麽還要吃恢復仙力的藥呢?

蕭懷舟明明記得前世的謝春山在拿到玲瓏骨之後就已經回歸了歸雲仙府,甚至修為更上一層樓,真真正正成為了大家,不可以忽視的存在。

成為了歸雲仙府的謝宗主。

可這一世的謝春山,為什麽忽然改變了風格穿上黑色的道袍,又為什麽每天都在吃那苦澀的藥丸子?

莫非是玲瓏骨對他沒有效果。

蕭懷舟被自己這個揣測震驚了,他現在迫不及待想要找到謝春山問清楚。

問清楚他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自己?

他可以接受謝春山不幫他,他也可以接受謝春山高高在上,做歸雲仙府的謝宗主。

可是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若是有一天,謝春山忽然死了……

在他的心中,謝春山可是那個無所不能的人。

怎麽會死呢?

蕭懷舟趕到破廟邊上,如今空蕩蕩的半山腰上連一片廢墟都沒有,他喊了兩聲謝春山的名字,回應他的卻只有奔騰不息的黃河水。

這麽久了,謝春山依舊沒有上來。

河邊呼嘯而過的風,將他的發絲吹的亂七八糟,再配上有些蒼白的面容,乍一看去反倒有些令人驚心動魄的美。

蕭懷舟頓了頓,然後毫不猶豫的跳入洶湧的河水之中,瘦弱的身影轉瞬就消失不見。

滔天的黃河水像是冰冷,沒有感情的東西,不管吞噬了多少人和物都不會有一絲憐憫。

蕭懷舟在湍急的水中反復的尋找,心中卻也知道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若是謝春山真的沒有法術亦或者說不會遊泳的話,可能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的心不可抑制的慌張起來。

從最開始重生以來對謝春山的恨意,到後來的逐漸平淡,他都覺得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可這些日子來謝春山的醒悟,和他悄然為自己做的事情,雖然說並不直觀,可還是在一點一滴敲開他的心扉。

如果說完全不在乎謝春山,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非要說還剩下多少感情的話,蕭懷舟也說不出來。

他現在和謝春山處於一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狀態。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這一種關系,也不知道該怎樣打破這樣的僵局。

若是謝春山死了。

蕭懷舟心中又是酸楚,卻又有些釋然,也許一切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