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公子無雙27
第二日一大早, 席朗同韓知許準時出發,兩人帶了幾個高手護衛,老太太也樂呵呵的相送, 似乎並未看出什麽異常來。
等到兩人出城之後,陳二將軍留下的那一百精兵和傅謙都早早的等在了驛站,與他們匯合。
傅謙面色如常,沒有人知道他的師父鄒建業已經在昨夜離開人世, 鄒府會在今早發喪,向外界宣告他的死亡。
席朗想到昨晚鄒建業臨死之前說的話, 心裏還止不住的沉重。
至於傅謙體內的血吸蟒,按陸竹的說法, 因為潛伏時間還短,數量也不夠多,目前還很喜歡傅謙的血, 所以反而不好引出來,最好能得到下毒者的血, 倒是可以一試。
先皇那狗東西死得突然, 所以催動鄒建業血吸蟒的只會是李墨, 而且這歪門邪道一看就是狗皇帝一家一脈相傳的, 所以傅謙體內的血吸蟒必定就是李墨下的。
也就是說, 傅謙需要拿到李墨的血。
不得不說就目前而言這還真有點難,總之還不是時候。
傅謙對此再是清楚不過,而且,對於定北侯一家他還摸不清楚情況, 韓知許更是李墨的左膀右臂, 傅謙只能把一切算計埋在心底。
所以當時他只是對陸竹道,將來有一天他若能拿到那人的血, 希望陸竹能為他取出體內血吸蟒,他必有重謝。
陸竹對他的重謝不感興趣,只要求傅謙答應他一個條件即可。
一群人浩浩蕩蕩出發,席朗根本不擔心途中會遭遇什麽不測,因為李墨要的就是他們能平安到達邊關。
在連續十天日夜兼程的趕路之後,一行人終於在第十一天到達了邊關。
“世子殿下,”那一百精兵的領頭將軍有些激動的望著遠處斑白的熟悉山脈,灰蒙蒙的山脈上星星點點的堆積冰雪,看著就冷得哆嗦,“翻過那座山,我們就能到達我陳家軍駐紮之地了。”
席朗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黃土山丘,在寒風肆掠的摧殘下,哪怕被覆上了一層冰霜,可依舊遮擋不住這片土地的貧瘠和千瘡百孔。
這裏不僅荒涼,一眼望去都看不到人煙,山上的土丘除了雜草和碎石根本沒有別的,貧瘠得再勤勞的百姓都生活不下去。
可若是在夏季,這又會變成飛沙走石一般的監獄,也難怪當年被人家一路攻打到京城,一般的將士哪裏受得了這種地方。
而現在正值冬季,一陣寒風刮來幾乎能將馬兒都掀翻在地,再加上這刺骨的寒冷,像是一把把刀在骨頭上削肉一般疼得人直打哆嗦。
三十萬陳家軍就是在這樣的鬼地方堅守了幾十年,在這樣的鬼地方日日夜夜的替李墨守著他所謂的李家江山,可以想見他們平日都受了多少苦。
可是那狗東西,竟然因為什麽狗屁皇權而要算計他們?要至他們的生死於不顧,至他們的辛勞於不顧?
定北侯功高蓋主了嗎?別說他一次次擊退敵人為李墨守住了邊疆,就單看他甘願一輩子守在這鬼地方也值得世人敬佩吧,更何況不止他,他犧牲的大兒子,還有現在的陳老二陳老三,定北侯的榮譽難道不應該嗎?
所以說,李墨該死啊。
席朗此時身穿一身莊重深色棉袍,他身形筆挺修長,絲毫不顯得臃腫,反而襯得他更加偉岸。
因為韓知許不會武功,這裏的環境又惡劣至此,席朗將他放於自己身前,於他同乘一騎。
於是韓知許就那麽被他緊緊擁著一起騎坐在高大駿馬上,席朗肩上的披風正隨著寒風擺動,他盡量將披風環抱住懷裏的人,同時讓他的後背完全緊貼自己溫熱的胸膛。
韓知許頓時被他的溫暖所包裹著。
席朗此時整個人給人一股強烈的蕭殺之氣,仿佛身經百戰的戰神將軍。
他懷裏的韓知許感覺最是直接,那種氣息他不用回頭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以至於他一度忘記了身後的人實際上比他還小三歲。
韓知許忍不住伸手抓住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明明這是一雙幹凈白皙沒有吃過一點苦的手,可他分明又透著一股熟知天下萬苦的氣息。
是了,他還有一身大內第一高手都止不住側目的武功。
韓知許時常忍不住矛盾,總覺得很多地方不合理,可眼前的人又真真實實。
哪怕是在他背後也難以忽視這強大氣場,傅謙再一次微微側目,要是到現在他還看不明白,那他就不可能這麽年輕就坐上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了。
傅謙騎著馬就跟在席朗身後,眼神不著痕跡審視著席朗。
這一路他們日夜兼程,即便是他這個號稱大內第一高手的錦衣衛指揮使都有些吃力,可眼前這個千嬌百寵長大的小世子,從小錦衣玉食沒有吃過一點苦,一雙手更是幹凈白皙得像女子一般的小世子,竟然臉不紅氣不喘,眉頭都沒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