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什麽東西四條腿進巷子，兩條腿出來？（第3/4頁）

他的蝙蝠戰衣上這會布滿了彈孔和利器劃痕，就連防彈披風都殘留著被火焰焚燒後的痕跡。

蝙蝠俠老爺真的很少在自己的城市裏如此狼狽。

但他沒有因為身體各處傳來的痛苦就放棄行動，而是扶著墻快速前進試圖隱入曾經一直在保護他的黑暗裏。

“芭芭拉……呼叫……蝙蝠網絡……支援！”

蝙蝠俠的語氣斷斷續續。

明顯是遭受了重擊導致呼吸不暢，而他此時眼前旋轉不休的世界代表著他被偷襲注入的毒素已經開始在體內蔓延開。

他在通訊中呼喚著自己最信任的人。

那是蝙蝠家族的一員曾和他一起維護這座城市的秩序，但今晚在老爺最需要的時候，一向可靠的通訊卻陷入了長久而詭異的沉默中。

沒有人回應這求救。

就像是又一把無形的冰冷之刃再一次狠狠刺入他早已支離破碎的心中。

“砰”

低沉的槍響從背後傳來。

蝙蝠俠身形一閃想要躲開子彈但開槍者的射術顯然異常強大。

特制的子彈飛旋著打在老爺背後，順著那裏被整個撕裂開的戰衣裂痕鉆入他身體中，帶起一捧鮮血。

沖擊力讓中毒的蝙蝠俠趴倒在地。

但他反應依然迅捷，從戰鬥腰帶裏抓出一根急救針就要紮入自己脖頸，但飛來的黑色戰靴踹在他的手腕把那針劑踹飛出去。

一雙強有力的被戰甲覆蓋的手伸過來，抓住老爺的肩膀將他從地面拉起，在黑暗中不斷墜落的暴雨裏，兩個男人在這一瞬扭打在一起就如黑暗中撲食的兩頭野獸。

彼此將對方視作獵物。

冰冷的雨滴順著蝙蝠俠的戰盔流淌下來，混著從鼻孔和嘴角湧出的血又從下巴墜落。

在毒素生效讓這個沉默冷酷的男人越發虛弱的眼中，倒映出的是一個紅色的流線型渾圓戰盔。

沒有眼睛，沒有五官，應該是某種高科技防護材質。

而對方身上穿著的金屬戰甲則和蝙蝠戰衣非常非常相似，他的動作敏捷而致命，每次在老爺試圖反擊時都被他提前察覺並給予更瘋狂的重擊。

他就像是另一個年輕暴怒版的蝙蝠俠。

但他用槍！

這就讓這個襲擊者更加危險。

“我熟悉你，蝙蝠俠！”

沙啞的聲音從雨夜下的紅色戰盔裏傳出，帶著極端的憎恨與一抹痛苦導致的瘋狂，他如蠻牛一樣將虛弱的蝙蝠俠頂起狠狠的撞在墻上讓磚塊碎裂。

他吼叫道：

“你的攻擊！你的防禦！甚至你的戰衣和你的武器！我比任何人都熟悉你，我知道該怎麽打敗你。

就像這樣！”

“噌”

襲擊者的雙手甩開，幽黑色的鯊齒格鬥刀從金屬臂鎧彈出交錯著在蝙蝠俠身上留下一個X型的傷痕，讓鮮血在雨中迸發也讓中毒的男人發出了低沉的呻吟。

他摔向地面又被襲擊者卡著脖子重新提起來，一記重拳狠狠打在蝙蝠俠腹部，隨後又是一陣暴雨般的連擊在宣泄著深沉的憎恨。

“我不會殺你，但我會讓你體驗我的痛苦！在那些永遠不會蘇醒的每一個噩夢裏，就像是我祈求你拯救我一樣，你也會祈求某個人將你從黑暗中贖回……

但不會有的。

永遠不會有誰回來回應你的渴望，祈求敵不過絕望的軟弱，記得嗎？你教過我，不要被恐懼打敗。

我從沒有輸給恐懼，但你卻讓我一敗塗地。”

他看著眼前滿臉是血的男人，低沉的笑聲在戰盔中回蕩著，他說：

“他們給了我一個名字，他們叫我‘猩紅騎士’，他們希望我代替你成為他們最致命的武器。

我同意了。

這就是他們給我的獎勵。

一個和你在你的城市裏了結這場血脈恩仇的機會。

布魯斯·韋恩！

站起來！

繼續挨打！”

“你……是誰？”

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老爺在聽到對方喊出自己的真名時立刻湧起了一股怒意，他掙紮著抵抗不斷打來的拳頭，歪歪斜斜的後退中從懷裏取出一枚煙霧彈砸在地面。

濃煙滾滾在暴雨裏展開煙幕，襲擊者本可以繼續攻擊，但他並沒有那麽做而是站在濃煙中安靜的等待著。

在煙霧於暴雨中散去時，周圍已經沒有了蝙蝠俠的蹤跡。

“逃吧，蝙蝠俠。”

自稱為“猩紅騎士”的襲擊者低垂著雙手，任由一滴滴鮮血從手甲上滴落。

他蹲下身。

在這暗巷中拿起被撕裂的染血披風，他想到了那些自己曾在這披風的保護之下於這座城市中穿行的日子。

那些美好的過去就像是一場早已結束的夢。

夢裏有多美好，夢醒之後就有多絕望。

猩紅騎士將破碎的披風握在手裏，如告別一樣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