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趙宋:明明是四方的爭霸,為什麽我沒有姓名?

“請!”

大帳之內,川蜀使者孟越、李助坐在客位,方臘坐在主位,由厲天閏、司行方等一群將領陪同,共進晚膳。

在軍中,膳食並不講究,這點倒也罷了,但看到上至方臘,下到每位將領,都滴酒不沾,孟越是真的震驚了。

趙宋軍隊長期存在著飲酒的問題,借酒生事,酗酒鬥毆,傷民害命,屢禁不止,朝廷對此頒布了禁令,但問題根本沒有得到解決。

因為雖然有禁酒的律法,卻僅僅適用於士兵及低級將領,高層將領帶頭飲樂,縱容下屬不說,甚至就連趙宋官家本身,都將允許喝酒,當作籠絡武人的手法之一。

結果就跟宋朝律法禁賭博一樣,禁了和沒禁一樣,軍中惡習可想而知。

連嶽飛早年都“使酒不檢”,曾因醉酒逼迫部下比武,結果差點把對方給揍死,“飛在洪州,與江南兵馬鈐轄趙秉淵飲,大醉,擊秉淵幾死”,撿回一命的趙秉淵說什麽也不願再在嶽飛麾下,養傷數月後投奔劉光世去了,趙構為此專門告誡嶽飛,“飛自此不飲”。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方臘的軍紀就太讓人驚異了。

孟越卻不知道,在許多中下層將領看來,已經找到招安的下家,自然能最後忍上一忍。

等到晚宴結束,他與李助回到帳內,卻是低聲議論起來:“幸虧我主雄踞川蜀,外人不得入,否則荊州之地有這位聖公在,當真是如芒在背啊!”

李助將腰間的寶劍取下,輕輕擦拭:“孟兄所言有理,但我卻在想,這樣的強軍居然還止步於襄陽城下,那能光復燕雲,逼迫遼軍納貢的燕軍,又該是何等實力?”

孟越卻沒聽懂言下之意,趕忙道:“反正還是蜀地安全,我們不可久留,找個機會回去吧!”

李助沉聲問道:“回去後孟兄準備向天王諫言,不要理會荊襄之爭?”

孟越這才聽出他話裏的不認同,低聲勸道:“你我出使,已是擔了大幹系,若是回去勸說天王出兵,萬一敗了,日後川蜀之地,哪裏還有立足之地?無過就是功啊!”

李助沉默下去,暗暗皺眉:“這不過是等死之道罷了,如今不主動出擊,等到燕軍統一天下,單憑川蜀一隅之地,定是久守必失!”

原著裏的李助,是王慶麾下第一猛將,曾遇異人授以劍術,綽號金劍先生,王慶造反後不僅作為軍師出謀獻策,劍術使來還如掣電般迅捷,就連盧俊義都抵擋不住,最終被公孫勝用法術打落劍器,才被擒拿。

如今的李助沒有等到投靠王慶,就已經入蜀挑戰各路高手,無一人能在他手下走過十劍,被楊天王賞識重用,但繞了個圈子,他還是被入川的王慶勸說,並且自己也覺得川蜀之地不該被動等死,應該在合適的時候主動出擊,才會一同出使。

不過這樣的主戰派,在川蜀是少數,所以李助第一個要說服的目標,就是孟越。

孟越是楊天王的同鄉好友,與其一同造反,深得信任,類似於王寅與方臘之間的關系,只是孟越的能力遠不如王寅。

這也是優勢,像王寅那等人一旦決定的事情,往往難以動搖,而孟越只是不想承擔責任罷了,李助準備靜候時機,找到一個好的切入點,改變對方的念頭。

機會很快來了。

第二日清晨,孟越還想親眼見識一番方臘軍隊是怎麽攻襄陽城的,是不是和對方打得有來有回,然後就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方軍抓住了一名北燕諜細?”

陪同的鄭彪道:“這是常有的事情,燕軍喜用諜細,燕廷有都督府,下設四部,其中機密部就是專門竊取各方情報,比起昔日宋廷的皇城司可厲害多了!”

孟越恭維著:“再厲害不是也被貴軍擒拿了?”

鄭彪露出驕傲之色:“那當然,若不是有聖公在,那些北方蠻子還不知怎麽瞧不起我們南方人呢!”

孟越聽著有些不舒服,但畢竟如今跟燕軍抗衡的,確實是方臘,只能幹笑兩聲。

鄭彪卻興奮地發出邀請:“孟使臣想要旁聽一下審問麽?看看那些諜細在我等面前,是如何醜態百出,哀聲求饒的!”

“好……好吧!”

有了前面的鋪墊,孟越不好拒絕,否則蜀人豈不是太沒膽,只能叫上李助,往審訊的營帳而去。

“啪——啪——!!”

“不要打了,我已經交代了,你們還要我說什麽?”

剛剛到了帳外,就聽裏面傳來哀嚎求饒聲,那口音明顯是河北人,鄭彪立刻露出譏諷之色:“這些北人不過如此!”

入了帳內,就見親自審訊的,居然是四大將裏面的龐萬春,而這位啪的一鞭子抽了上去,將一個遍體鱗傷的漢子打得哀嚎起來,厲聲道:“少跟本將軍裝傻充愣,你們各軍要搜刮多少錢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