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總教頭大婚!(第2/2頁)

正如昨夜收下的“風魔道兵”給了他不少啟發,淩振的火炮營也是一大發展的方向,同時鄉軍上下的操練也不可有絲毫松懈。

在這個有神仙有咒法有火器的世界,不能將寶押在一門上,樣樣都可以抓一抓,如果樣樣都能硬,那就無往而不利了。

小插曲後,眼見兩側的百姓越聚越多,不用李彥提醒,愈發靈慧的獅子驄微微提速,卻又看不出奔跑的姿態,一路加快到了新娘子的家。

抵達宅門前,李彥並不下馬,對著緊閉的大門,聲音洪亮地道:“賊來須打,客來須看,報道姑嫂,出來相看!”

裏面有女子聲音笑問道:“何方君子?何處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來?”

接下來的一問一答,基本上都是新郎展示自己,誇贊新娘子的套路,背熟了就行,等到裏面的姑嫂們笑著道:“立客難發遣,展褥鋪錦床,請君下馬來,緩緩便商量”時,就可以下馬了。

然後開始吟詩。

下馬進大門,每過一處,每逢一物,新郎都需以詩相詠,如大門詞、至中門詩、至堂基詩、至堂屋門詩等等,還有逢鎖詩,碰到一把鎖,都得吟詩一首。

不過這些也可以是事先準備好的套路,李彥更是一向不顯擺優秀的文化水平,備好了詩詞,優雅地念誦出來。

後面還有“撒帳詞”“去幛詩”“去扇詩”乃至“催妝詩”,都是一氣呵成。

“今宵織女降人間,對鏡勻妝計己閑。自有夭桃花菡面,不須脂粉汙容顏。”

“兩心他自早心知,一過遮闌故作遲。更轉只愁奔月兔,情來不要畫娥眉……”

閨房裏的李清照,聽到外面有感情的背誦詩詞,嘴角不禁彎起,險些笑出聲,然後不緊不慢地繼續化妝。

與唐朝的濃妝艷抹相比,宋朝女性的審美,傾向於淡雅之美,文人士大夫甚至譏諷濃妝艷抹的女性為“鼓子花”,即“米囊花”,一種以花色濃艷著稱的罌粟。

當然,即便再淡雅,臉部妝式依舊有額黃、紅妝、薄妝、素妝、佛妝等等,李清照以前不是特別喜歡化妝,她更擅於研究美酒,但近來稍加研究後,立刻上手,畫的比誰都要好看自然,連專門過來打扮新娘子的姑嬸都嘖嘖稱奇。

旁邊的王氏則知道女兒有多聰慧,親手系上香纓,眼眶頓時紅了。

香纓是女子出嫁時,系在腰間的彩色帶子,上面系有香囊,寓意是身有所系,新娘子過門後禮拜男方長輩,需要手托香纓,這是商周就傳下來的禮節。

為了怕幹擾到女兒,王氏側頭偷偷摸了摸眼睛,然後小聲叮囑道:“姑爺是個很溫善的人,不會苛責於你,但你在家作女嬌憐慣了,今作他婦去了夫家,定要孝敬公婆,好好過日子!”

李清照點頭:“娘親放心,女兒一定謹記,你和爹爹在家中也要保重!”

說到後面,語氣裏也現出哽咽,王氏見了趕忙抱住她:“別哭別哭,不然妝容重畫,姑爺又要等了!”

李清照破涕為笑:“能讓威風八面的總教頭,候在外面背詩,恐怕也只有這一日了,讓他等等又如何?”

李彥確實願意等待,只是過於敏銳的聽力將背詩一詞收入耳中,多少有些尷尬。

其實想要文抄很簡單,別的朝代倒也罷了,容易出典故方面的問題,但徽宗朝的狀元王昂,就有一首《好事近·催妝詞》:

“喜氣擁朱門,光動綺羅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須脂粉涴天真,嫌怕太紅白。留取黛眉淺處,畫章台春色。”

過多的脂粉反而遮蓋了天然的美色,用在這裏恰到好處。

但如今文風已經過盛,後面那麽多人聽著,不少有心之輩,若是自己作了太好的詩詞,可能會釋放出繼續重詩詞的信號,所以李彥的念頭只是動了動,就直接作罷。

鐵骨錚錚,繼續背詩,就是不抄!

終於,在十幾首催妝詩背誦出來後,集美艷與淡雅於一體的新娘子從閨房裏走了出來,李彥收回看向南邊的河北和山東方向的目光,伸手摸了摸懷中依依不舍的大雁,露出笑容:

“你滴任務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