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吳用:我真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第2/3頁)

眾人聞言嘆息,徐寧和張清倒是生出興趣來,齊聲道:“兄長,何不說一說澶淵之盟呢?”

李彥笑了笑:“澶淵之盟啊……這能講的話題就更多了,幾堂課說不完,裏面還有不少奇葩事!”

比如宋真宗都到前線了,竟然使喚不動邊疆大將,某位大將坐擁十萬兵力,還按兵不動。

這個大將叫王超,是王德用的父親,王繼英的曾祖父,宋太宗的潛邸舊臣。

本來占據優勢的宋軍,因王超麾下的定州十萬大軍違抗軍令,不受調派,宋真宗頓時害怕起來,既不敢逼迫過甚,擔心王超幹脆在關鍵時刻投降遼國,再加上後面糧草補給也有些難以為繼,本來就以防守思路為主的他,最終選擇和談也就順理成章,是為“真宗統大軍於定州,前有傅潛,後有王超,皆以愚庸誤國事”。

關鍵是這類真正擁兵自重的武將,居然還能有好下場,按理來說王超犯了這般大的錯,換成別的朝代,全家都抄斬了,他卻安穩為官,死後還追封魯國公,謚武康,劉延慶和劉光世父子也是如此。

反觀那種對朝廷忠心耿耿的武將,則被誣蔑冤殺,倒是正合了後世的那句話“敵人汙蔑你有不臣之心的時候,你最好真的有!”

當然,這種事情就不好明說了,等宋朝滅了,總結前朝得失時再談論不遲,李彥想了想道:“澶淵之盟後面我會具體分析,今日先講一講對錯。”

眾人精神一振,大宋內部對於這個盟約也多有議論,士大夫議政起來毫不客氣,武人則遺憾於沒有沙場建功的機會。

在兄長心中,這個盟約到底是對是錯呢?

李彥道:“我個人的見解是,單純討論澶淵之盟的對錯,其實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有太多的未知,當初宋遼廝殺下去,勝敗生死,確實難以估量,各執一詞的情況就很正常了。”

“而任何盟約,作為一種積蓄力量,保存實力的手段,都可以接受,漢有白登之圍,唐有渭水之盟,皆是如此。”

“關鍵是要看後面他們在做什麽,漢休養生息幾十年,積蓄力量與匈奴決戰,一雪前恥,唐更是在短短四年後,就滅了東突厥,將昔日兵臨長安城的頡利可汗抓回來跳舞……”

“而有了澶淵之盟後,大宋收復戰略失地的雄心壯志在和平的美好下被消磨,歲幣倒是通過互市交易賺了回來,可沒有燕山及長城防線,容錯太低,稍有失誤,就會鑄成難以挽回的慘禍!”

“這才是真正的錯!”

宋朝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被外族政權所滅的朝代,宋徽宗固然是直接責任,但根源性的問題,仍然是大宋無險可守,開門揖盜。

聽著李彥語氣裏的警惕,所有人的神色都變得鄭重。

其中一位有醒目美髯的漢子,也喃喃低語:“燕雲十六州相當於我大宋的門,沒了門,自然讓賊人長驅直入,大名府則是圍了一圈柵欄,倒也能有一些抵禦效果,可現在還是變成了這副文恬武嬉的樣子,唉!”

“正好說到這裏,我接下來要跟你們具體說一說遼國的經濟文化軍事……”

李彥又講了半堂課,才做出總結:“盡信書不如無書,我所言只能作為參考,不能盲從,你們回去多多思考……好了,今天的習文到此為止,去練武吧。”

眾人起身行禮,三三兩兩結伴,朝著練武場走去,上體育課。

朱仝走在最後面,想了又想,還是折返回來,對著講台上的李彥抱拳道:“院長!”

李彥看著這個漢子:“怎麽?在這裏不合群?”

朱仝搖頭:“我跟大家相處得挺好,只是我奉軍師之命前來送信,逗留了這麽多天,還是要告辭了!”

他的語氣裏透出不舍,在書院的這幾日,感覺比起白沙塢自在許多。

“無論來此是為了什麽,我們尋找的都是志同道合之輩,大家一起才會覺得自在。”

李彥也挺欣賞朱仝,卻不挽留:“那就去吧,替我向晁天王和吳軍師問好,他們比起原來的匪賊強得多,對於河北綠林的整肅後,希望能真正做到劫富濟貧,行俠仗義。”

“多謝院長!我告辭了!”

朱仝抱了抱拳,離開講室,收拾行李,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等遠離書院,他再不耽擱,一路快馬加鞭,第二天下午就到了白沙塢。

雷橫第一個發現好友回歸,高興地迎上:“我還擔心你出了事,若不是軍師壓著,定要殺入大名府相救!”

朱仝歉然地笑笑:“我無事,讓雷兄擔心了!”

兩人正說著,就見一道文士身影快步走來:“朱統領!”

朱仝還是首次見到吳用這般迫不及待的模樣,以為他也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趕忙行禮道:“軍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