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生殺予奪!(第2/3頁)

等到好半響後,那掐住喉嚨的手掌移開,呂師囊的聲音沙啞得連他自己都不認得了:“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李彥道:“打散了你的氣血,你現在的身體素質,就相當於是沒練功的半百老者,我再問你第二遍,明尊教主教的身份和相貌特征。”

呂師囊面色慘變,一時間不敢相信對方能辦到這種事情,但前所未有的虛弱感又似乎騙不了人,喘息著道:“你不會殺我……你要留活口……”

李彥道:“我又不是朝廷中人,不用顧忌功勞,當時無憂洞賊首也是被我一槍挑死的,又有什麽留活口的說法?事不過三,我不會再問第三遍的!”

面對這份淡然的語氣,呂師囊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湧起,嘴張了張,再也硬氣不起來了。

雖然他此時受了重傷,更是被打散了氣血,淪為廢人,但求生之念不僅沒有散去,反倒變得更加強烈。

因此當面對一個一言不合真要殺死自己的人,呂師囊最終選擇了交代:“我確實見過主教……但並不清楚他們具體是什麽身份……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有過偽裝……我見到的時候……他們的相貌是這樣的……”

李彥仔細聆聽。

他也知道自己的審問方法,肯定會令丘神績大為搖頭,但時間緊迫,顧不上細致的方式了。

因為明明四周的民居不少火勢熊熊,有些已經蔓延開來,可那些禁軍根本不幫從四周趕來的鋪兵救火,在搶奪了地上屍體的功勞後,立刻朝這邊圍了過來。

為首的指揮使已經騎了上馬,貪婪的目光落在呂師囊身上,更是直接喝道:“將賊首放下,速速交予我等!”

李彥理都不理,而丁潤上前一步,冷冷地怒視過去:“劉指揮,你想要公然搶功麽?”

那禁軍指揮使面色微變,居高臨下地俯視過來:“丁判官,你說話要注意些,今夜擊退賊子,擒拿賊首,難道是你一人之功麽?我禁軍奮力與賊人廝殺,你又豈敢說我是公然搶功?”

此人端坐在馬上,在數名親衛的拱衛下威風凜凜,反觀丁潤渾身血跡,頗為狼狽,開封府衙的快班弓手也早早四散開來,去附近救火,顯得孤零零一人,形成鮮明對比。

然而丁潤深吸一口氣,直接擡起手,大聲開罵:“劉延慶,你這無恥的懦夫!今夜若不是你三番五次畏戰不出,又中賊子奸計,貿然追殺,豈會落得這般地步?你有何資格在這裏論功,給我滾!”

那禁軍指揮使聞言愣住,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又羞又怒:“放肆!我的名字豈是你能直呼的,我乃將門出身,世為將家,雄豪有勇,你丁潤只不過是個皇城司的江湖子,竟然這般辱我?”

丁潤手握上了刀柄,森然地道:“我辱罵你了,又如何?劉延慶,你這個懦夫,敢上前一步否?”

禁軍指揮使看著他滿身鮮血,兇神惡煞的模樣,臉色變了,雖然覺得對方不會對自己動手,但終究不敢冒這個風險,咬牙切齒地拍馬離去:“丁潤!你等著!你等著嗷!”

李彥還在詢問關於主教的細節,百忙間看了過來,微笑道:“沒想到丁判官還有這麽暴躁的一面。”

丁潤呸了一聲:“除了種家外,其他這些狗屁的將門,都是一代不如一代,活該被文官看不起!我這樣罵了反倒麻煩少些,否則被這些丘八糾纏上來搶功,那才是沒完沒了的糾纏!”

李彥聽到他語氣裏毫不掩飾的輕蔑,也有些唏噓。

後世許多人不忿北宋重文輕武,覺得武人不該受那樣的待遇,但不得不說,宋朝時期大部分武人的素質確實堪憂,人才都去考進士了嘛,許多名將都有很多難以接受的惡習,更別提那些酒囊飯袋一般的將領了。

能出狄青和嶽飛,真的是軍事上的天降猛男,可惜又落得那般下場……

而事實證明,搶功的事情不僅沒完,後續還很快到來。

兩匹快馬飛奔過來,一個是去而復返的禁軍指揮使劉延慶,另一位則是現今的開封府知府吳居厚。

丁潤看著兩人聯袂到來,那劉延慶明顯露出仇恨與得意的表情時,臉色已是變了:“吳龍圖?”

吳居厚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直接冷聲開口道:“丁判官,你今夜立了大功,本官會稟告官家,為你請功的,現在看在本官的薄面上,將這明尊教護法,移交給劉指揮使吧!”

丁潤明白了,呂師囊是目前朝廷抓到的明尊教最高成員,能從他口中問出大量情報,這個價值實在太高了,而劉延慶今夜的調用,本來就是吳居厚這位知府下達的命令,兩人顯然關系莫逆,所以直接前來,不惜撕破臉皮。

但相比起劉延慶身處禁軍體系,根本奈何他這位判官不得,吳居厚是目前的頂頭上司,他好不容易升上來的官位可不能因此丟失,丁潤權衡利弊,臉頰肌肉狠狠抽搐了幾下,終究垂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