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金良圖:突厥人為何能很好地融入大唐?因為突厥被滅了……(第2/3頁)

不過金仁問還是主要偏向大唐的,歷史上唐羅戰爭期間,李治還立其為新羅王,卻未能回國赴任。

因為那個時候的大唐,連連挫敗於吐蕃之手,對於遼東半島的局勢已經失控,李治敕封一個親唐的新羅王,只是名義上好聽,無法成為現實。

如今不同,自從大唐把吐蕃壓制住,新羅雖然不老實,但終究不是明面上反抗,只敢在暗地裏搞點小動作,似這種皇族質子就有其意義了。

對於親信,李彥向來問得很直接:“金仁壽對於故國是否懷念?”

金良圖想了想,謹慎起見,還是不敢貿然評價,字斟句酌地道:“這點下官難以確定,不過這位麾下有許多投奔的新羅人,都有一技之長,如果那位遊方醫士真是新羅人,從他那裏最可能獲得線索。”

李彥露出贊許之色,這樣不偏不倚的評價才是他需要的,頷首道:“多謝金郎中了,你的意見對於我們查案很重要。”

他準備離開,但金良圖目光一動,卻主動道:“此案既然與嶺南流人有關,下官願與李閣領同行,一起追查真相。”

郭元振有些詫異,武承嗣露出冷笑,心裏罵了個爽:“此新羅奴想立功怕不是想瘋了,連昔日的皇子都敢正面針對?真是蠢貨!”

李彥也做出婉拒:“金仁壽畢竟是新羅的皇子,又曾得先帝看重,萬一不予配合,可能會有小小的沖突,此事金郎中並不方便出面。”

金良圖目露堅定,行叉手禮:“多謝李閣領愛護,但下官心意已定,新羅不沐我大唐天恩,早該施以懲戒,我等當為表率,望李閣領成全!”

……

半個時辰後。

金良圖帶著興奮之色,回到了府邸上。

如今天色已晚,不便去尋金仁壽問話,便約定明日繼續。

李彥最淡然,按部就班的查案,郭元振剛從嶺南回歸,對於這件案子也極為上心,武承嗣覺得內衛查案也不是想象中那麽辛苦,倒有些依依不舍。

四人之中,唯獨金良圖對未來充滿憧憬,入了府門,見到妻子迎上時,依舊有種心潮澎湃,情難自禁之感。

妻子也發現他的神情有異,有些擔心地道:“夫郎,是不是又出什麽事情了?”

金良圖燦爛一笑:“李閣領來尋我,正巧有一件都官司權職之內的案子,我能為之效力,故而有些激動。”

妻子明白了,一邊熟練為他脫下甲胄,一邊感激地道:“李閣領對我們有大恩,若能幫上他的忙,夫郎確實該全力以赴,才不負其恩情。”

金良圖點點頭,嗅到妻子身上的味道:“你今日又換香料了?挺淡雅的,比上次那種好聞。”

妻子抿嘴一笑:“這是裴夫人送的,近來各府的夫人對我頗為照顧,各種香料和茶品都不缺。”

大唐的香料品類極多,不單單是奢侈品,還是日常消耗品,起居調香、驅殺蚊蟲、寢中安眠,幾乎是不可或缺。

而高門貴族也將之當成重要的社交用品,給金娘子分享香料,那就是真的帶她一起玩了,徹底融入到命婦圈子裏。

金良圖嗯了一聲,臉上的喜意緩緩退去,露出一絲沉郁。

妻子動作緩慢下來:“夫郎怎麽了?自從那次事情後,我也算是因禍得福……”

金良圖斷然道:“我很不喜歡這種因禍得福,她們肯待你好,是因為發現李閣領對我的看重還在預料之上,這倒也罷了,關鍵是還有幾分特意遮掩之前醜事的意圖,背地裏還不知怎麽笑話我們呢!”

妻子垂下頭,低聲地道:“夫郎,這都是妾的錯……”

金良圖憤恨無比:“這與你無關,全是因為我的出身!”

“入宮那麽多命婦,那武賊為什麽偏偏選中了你?定是早有調查,欺我出身新羅,才敢對你如此,換成另一位唐人命婦,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宮城行那惡舉!”

“若不是李閣領出手,斬了那惡賊的頭顱,說不定那武氏還會惡人先告狀,拿我的出身做文章,這類事情我當年不是沒有碰過!”

妻子嘆了口氣,卻又有些釋然:“那又能怎麽辦呢,我們的出身是注定的,改也改不了啊!”

“夫郎裏如今是大唐的五品要員,封妻蔭子,我如今也成為了命婦,我們的兒子以後能入仕為官,可以知足了。”

“一些閑言碎語,就由得她們說吧,即便沒有這些話,任何一位五品官員,背後都有人嫉恨的……”

金良圖對於後半段完全沒聽進去,只聽到了前一句,嘴角露出冷笑:“娘子錯了,我們的出身確是注定了,但也非完全不可改變!與你來往的命婦裏面,有突厥胡人出身的嗎?”

妻子誤會了,有些為難地道:“自然是有的,夫郎是讓我主動與她們親密來往嗎?可她們在命婦群裏並沒有受到針對,恐怕並不會刻意與我走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