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犯人四肢跪地,痛哭流涕……(第2/2頁)

李彥看了看他:“我的弓弦勁秘傳還沒有練到家,軍中都是主練角抵勁和弓弦勁,諸位是精挑細選的精銳,想必在這兩門勁力上,都浸淫頗深吧?”

程務忠道:“不敢當精深,只能說下過苦功。”

李彥道:“可否演練演練?”

程務忠有些不解,卻也轉向三人:“你們給李機宜演練一番,就用往日的混戰,不必留手!”

袁大郎立刻起身:“好!”

許三郎和吳六郎也站了起來,三人來到中央,開始交鋒。

李彥看了片刻,眼睛很快亮起:“好一場亂鬥,每個人都是敵人,每個人又都是可以暫時締結的盟友,最後站著的才是勝利者,這樣的運勁技巧,將實戰演練到了極致。”

程務忠驕傲的道:“我等平時都是這樣,千錘百煉,戰場殺敵之時,才能應付自如!”

李彥點頭。

涼州時打馬球賽前,他曾經見過兩個兩百多斤的大力士比試蚩尤戲,也就是角抵相撲,觀賞性很強。

現在的百騎軍中亂鬥,欣賞門檻則要高上許多,普通人看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誰跟誰打,唯有武功高強者才發現其中的精髓。

李彥看得最是津津有味。

而三人聽了程務忠的贊許,更是積極表現。

起初還稍稍收著些,到了後面拳拳到肉,橫練硬擋,打得紅了臉。

許三郎第一個出局,被袁大郎一拳轟在肋下,齜牙咧嘴的倒了下去。

不過他剛剛倒地,就熟練的從腰間取出藥膏塗抹,身上青紫之色並不明顯,橫練功夫十分到家。

第二個倒下的是袁大郎,被施以擒力拿住肩膀,甩了出去,落地不穩,一屁股坐倒後也不起來了。

他看向悶聲不吭,一直站到了最後的吳六郎:“行啊,吳老實,又是你贏了!”

吳六郎雙腿穩穩立著,憨厚地摸了摸腦袋。

程務忠看向李彥:“如何?”

李彥撫掌贊嘆:“一場難得的較量,讓我也技癢難熬!”

程務忠一怔:“李機宜難道也想與我切磋一番?”

李彥搖搖頭,站起身來:“我想和三位分別過一招,就一招撞力。”

他不待眾人反應,就來到許三郎面前:“請起身。”

許三郎怔怔的站起身來,就見李彥五指怒張,推了過來。

他雙手往前一攔,卻覺得一股沛然大力狂湧過來,整個人竟被打得飛起,足足躍過三米距離,急忙調整姿勢,落在了地上。

李彥點點頭,又來到袁大郎面前,似緩實急的一推。

袁大郎選擇閃避,卻是根本避不開,同樣被打得飛起,也在半空調整姿勢,落在地上。

等到李彥來到吳六郎面前,吳六郎身體緊繃,剛要開口,就見一掌推了過來。

這位勝利者直接飛出,嘭的一聲摔在地上,成了滾地葫蘆,連續滾了三四圈,趴在地上頓時爬不起身了。

眾人勃然變色。

許三郎翻起他的死魚眼,狠狠的瞪了過來。

袁大郎怒道:“李機宜,我等本已大戰過一場,自然更不會是你的對手,為何下這麽狠的手?”

程務忠也沉聲:“李機宜,我需要一個解釋!”

李彥開口道:“我剛剛對你們三個人施展的撞力,都是用的一模一樣的力道。”

程務忠一怔,看向地上的吳六郎,許三郎和袁大郎則根本不信:“不可能,你那力道雖然大,卻不至於將吳老實打成這副模樣!”

李彥道:“那你們就要問問他了,不是我特殊對待,而是他本身接近力竭,只是在強撐而已。”

許三郎和袁大郎愣住,就聽李彥繼續問道:“你們軍中訓練,一般都要留下幾分力氣吧?”

袁大郎道:“當然,我等無論做何訓練,都要保持三分氣力應變。”

李彥走到吳六郎身前,俯視著他:“那你白天是做了什麽,以致於比別的禁軍耗費的氣力要大上許多?剛剛又為什麽強撐著也要贏下角抵,以致於精疲力竭?”

吳六郎臉上一縷驚慌一閃而逝,努力起身道:“李機宜誤會了,我只是太想贏……”

李彥的眼識將他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沉聲道:“想清楚再說,你平時是什麽性格,我不了解,但他們會很了解!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你又能否自圓其說?”

吳六郎瞳孔收縮,嘴唇顫抖,終於垂下頭去。

他四肢跪地,肩頭聳動,淚水大滴大滴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