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李桓的反擊

任是誰都沒有想到徐英竟然會是如此反應,非但是怒斥陳芮,更是當著這麽多官員的面,乃至天子扯開身上的衣衫露出那滿是傷痕的胸膛來。

不過當眾人看到徐英胸膛之上那足足十幾道留下來的疤痕的時候也是忍不住為之感慨。

這徐英到底是經歷了什麽樣的慘烈的搏殺,竟然在身上留下了如此之多的傷痕,要知道這些傷痕許多看上去都非常的駭人,一些傷口甚至都出現在心臟附近,這要是運氣差點的話說不定性命都已經沒了。

不得不說徐英那滿胸膛的傷痕一下子讓一眾人看的一愣,對於一名將領而言,那一身的傷痕就是其赫赫軍功的代表啊。

就如徐英呵斥陳芮所說的那般,他立下了赫赫戰功,又豈是陳芮一個小小的員外郎可以質疑。

沒見這會兒坐在那裏的天子在看向徐英那袒露在外的胸膛之上的傷口的時候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幾分精芒。

反觀陳芮被徐英的一番話給刺激的又羞又惱,本來是想踩著徐英揚名的,沒曾想竟然被對方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給斥責了一番。

這會兒陳芮只感覺四周一眾同僚看向他的目光之中都充斥著一種異樣,經此一遭,他別說是在朝堂之上揚名以求得更進一步了,只怕是會因為徐英的緣故而被一眾朝中重臣所不喜,以後別說是更進一步了,恐怕就是眼下這官職都未必能夠坐得穩。

想到這些,陳芮不禁對李桓以及徐英充滿了恨意,若不是二人的話,他又怎麽可能會這般。

陳芮卻是不想一想,他區區一個員外郎而已,如果說不是自己主動跳出來挑事的話,李桓怕是都不知道他這位員外郎是什麽人,而徐英更不會當中呵斥於他。

現在感覺丟了顏面便將一切都怪罪到其他人身上,單單是這般的人品,倒也怪不得其蹉跎多年也就是一個員外郎。

一想到自己可能就此仕途斷絕,陳芮便是忍不住怒火中燒沖著徐英喝道:“大膽徐英,此乃大朝會之地,陛下在前,爾竟敢在此坦胸露腹,這般君前失宜,當真是一介匹夫,不知禮數。”

陳芮此言一出,跟在李桓身側的李虎、李果、孟偉幾人皆是面色為之一變。

陳芮這話雖然說只是針對徐英,可是其話語之中所隱含之意他們又如何聽不出,無非就是說徐英他們這些武將,全都是一介匹夫,不知禮數。

一時之間,李虎、李果、孟偉等人皆是怒目圓睜,混身煞氣彌漫的盯著陳芮。

李虎、李果、孟偉等人可全都是沙場之上百戰余生,雙手沾滿了血腥的兇悍之輩,那一股子煞氣宛若實質一般撲面而來。

被幾人給死死的盯著,別說是陳芮這樣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便是換做一般的軍中之人怕也扛不住幾人的死亡注視。

李桓皺了皺眉頭,淡淡的看了陳芮一眼冷笑一聲道:“好個陳大人啊,李某且問你,若無徐英這般拿性命與韃靼人相搏殺的軍中將士,我大明何以山河永固,就是陳大人口中無數的匹夫,拿自己的性命換取了陳大人你這般蠅營狗苟之輩安寧祥和的生活。”

說著李桓喝道:“在李某看來,徐英他們這些人才是國之棟梁,而你,哼,不過是國之囊蟲罷了。”

“國之囊蟲!”

李桓此言一出,陳芮如遭雷擊一般,面色變得無比蒼白,嫉恨無比到面目猙獰沖著李桓道:“匹夫,李桓你這匹夫,陳某寒窗苦讀數十載,一朝高中,乃是先皇禦筆欽點國之棟梁,你安敢如此欺辱陳某,難不成在你李桓眼中,只有你們這些滿腦子打打殺殺的匹夫才是國之棟梁,而我等為國忙碌,為君分憂調理乾坤的臣子便全都是囊蟲?”

話音落下,在場不少科舉出身的官員臉上皆是露出幾分贊同之色,顯然陳芮的一番話說到了他們心中。甚至可以說陳芮說出了他們的心生。

在這些人看來,科舉出身方才是正途,而勛貴、武人皆是不通文墨,粗俗貪鄙的匹夫。

雖然說他們這些人沒有喊出什麽文貴武賤來,可是在他們心中就是這麽想的。

好一個陳芮,倒也不愧是善於鉆營之輩,竟有幾分急智,竟然知道扯上整個文官集團或者說是拉整個文官集團下水。

哪怕是明知道陳芮是在扯大旗,可是身為文人,天然就是站在一處,更何況李桓方才所言也是令許多官員心中不喜。

雖然李桓沒有點名道姓的沖著他們某個人,可是斥責陳芮的一番話聽在他們耳中就像是在說他們一般,是那麽的刺耳。

李桓只是冷笑一聲,很是不屑的看了陳芮一眼道:“李某對飽學鴻儒,高風亮節之文人報以敬意,若是閣下也如三邊總督楊一清、大都督王陽明一般出將入相,文武雙全的話,李某便收回先前所言,就是不知陳大人如何與楊一清、王陽明幾位大人相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