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本官絕後了啊!(第4/6頁)

陸青起身向著李桓道:“大都督,所有亂民皆已伏誅。”

李桓緩緩起身看著四下裏倒下的一具具屍體,目光落在一旁的林平之身上道:“平之,帶上幾個人前去縣衙,告訴知縣,讓他抽調差役、民夫將這些屍體清理出去。”

林平之應聲,帶上幾名錦衣衛校尉奔著縣衙方向而去。

一座奢華的府邸之中,一名年約四十許的男子正在幾名相貌艷麗的女子簇擁之下飲酒取樂。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余姚縣縣令嚴凱。

嚴凱做為余姚縣縣令,平日裏倒也沒有什麽煩心事。

縣中素日裏也沒有什麽大事發生,他最大的樂趣就是躲在府中陪著納娶的美妾尋歡作樂。

想他寒窗苦讀十幾年,費盡了心思,總算是高中進士,又在朝中翰林院熬了數年,方才托了關系,外放到了這余姚縣做一任父母官。

嚴凱從外放做了這地方縣令之後,所想的就是如何才能夠將他花費了銀錢給撈回來。

所幸這紹興府余姚縣也算得上是富裕之地,嚴凱到任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不單是將走關系所花費的銀錢給撈了回來,甚至還有所盈余。

身在老家侍奉雙親的黃臉婆也自是入不了嚴凱的眼,於是一年前連納了幾房妾侍。

縣衙之中的大小事情有主簿、巡檢等人處置,等閑的事情根本就驚擾不了他,這種日子過的別提有多麽的舒坦了。

剛將一名小妾以嘴渡來的美酒喝下,忽然就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即就聽一個聲音響起:“大人,大人,公子……小公子他出事了!”

嚴凱聽得清楚,這是府中管家的聲音,如果說是涉及到其他的話,嚴凱或許不在意,但是這可是涉及到他那寶貝兒子,嚴凱那一絲酒意當即便消失不見了。

喝退幾名妾侍,嚴凱坐直了身軀,臉上掛著幾分威勢盯著一頭大汗的管家道:“唐仁,大呼小叫的,祿兒出了什麽事?”

嚴祿乃是嚴凱獨子,這麽些年嚴凱膝下只有這麽一個兒子,可以說是視若珍寶一般。

只不過嚴祿的性子顯然是自小被慣壞了,驕縱紈絝的緊,為此嚴凱不得不將嚴祿送到縣學之中。

沒指望嚴祿能夠在縣學當中學到什麽,就是想要嚴祿能少給他招惹一些是非,萬一惹上了惹不起的人,就是他也護不住。

雖然他是余姚縣縣令,可是在這余姚縣,他招惹不起的人可不少,其他不說,就是那謝家,嚴凱便是退避三舍。

別看謝遷已經被罷官,但是謝遷為官數十年,關系人脈遍布朝野,惹了謝家的話,謝遷只需要一封信便可以輕松將他這小小的縣令給拿下。

唐仁是嚴凱的書童,跟著嚴凱數十年,雖然能力一般,但是也算忠心耿耿,所以府中的大小事情都交給唐仁來處理。

此時唐仁額頭之上滿是冷汗,在嚴凱的注視下顫聲道:“大人……公子,公子他……他……”

嚴凱看唐仁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不禁一拍桌案喝道:“吞吞吐吐作甚,祿兒究竟怎麽了,還不快說。”

唐仁一咬牙道:“公子他死了……”

嚴凱聞言一呆,隨即條件反射一般抓住手邊的茶杯便向著唐仁狠狠的砸了過來,口中怒喝道:“好你個唐仁,老爺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詛咒祿兒……”

嘭的一聲,唐仁不敢動彈,生受了那一下,只痛的齜牙咧嘴,可是依然哭喪著一張臉道:“嗚嗚嗚,老爺,小的沒有詛咒公子啊,公子真的死了!”

嚴凱豁然起身,因為起身天急促的緣故,直接將身前的桌案都給撞翻了,面色鐵青的盯著唐仁,伸手抓住唐仁的衣領,眼中泛著無盡的怒火吼道:“快說,到底是誰害了我的兒……”

嚴祿那可是他的命根子,這些年來他也不是沒有努力想要再要幾個孩子,可是嚴凱卻發現,哪怕是他納了妾侍,依然是沒有什麽用處,幾個妾侍的肚子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動靜。

這讓嚴凱意識到自己恐怕是真的只有嚴祿一個獨苗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嚴祿才被嬌慣的性子乖張暴戾,甚至嚴凱都不得不將其送到縣學,希望嚴祿能受到那些學子的影響,稍稍收斂一些心性。

可以說誰要是動了他的兒子的話,嚴凱絕對會發瘋的,那等同於是要他斷子絕孫啊。

這個時代,斷子絕孫之仇,比之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來也不差什麽了。

所以說嚴凱的反應一點都不稀奇,而唐仁以極快的速度將宋廣生、譚淵二人帶著縣學學子去向李桓討一個說法,結果被李桓下令屠殺的事情細細道來。

噗通一聲,嚴凱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之上,臉上滿是驚駭之色,顯然是沒有料到殺死自己兒子的竟然會是錦衣衛的人,而且還是那兇名傳遍天下的錦衣衛指揮使李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