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把柄

聽了韓淩的一番話，陳耀才算是明白了，原來是蔡文自己主動偃旗息鼓，不想在自己走動關系，調任京師的重要時刻出任何亂子，這才讓自家鎮撫使逃過一劫，順利入京啊。

注意到陳耀的神色變化，韓淩嘆道：“現在明白了吧。”

微微點了點頭，陳耀想到韓淩方才的話，帶著幾分驚訝看著韓淩道：“不曾想韓千戶同鎮撫大人還有如此淵源。”

韓淩知道陳耀所講的淵源是指他將入京的名額給李桓之事。

微微一笑，韓淩道：“面對蔡文，韓某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要說也是鎮撫大人貴人自有天佑！”

陳耀笑道：“對，鎮撫大人自是貴人由天佑。”

說著陳耀眼睛一眯道：“不過這次，這位蔡大人被鎮撫大人給盯上，以後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傻子都知道，被一位天子寵信的錦衣衛權臣給盯上，沒事都能給你找出一堆事來，更何況似蔡文這般強取豪奪之輩，本身就不幹凈，到時候只要李桓願意，有的是辦法對付對方。

韓淩笑著點頭道：“雖說咱錦衣衛這些年一直處於被打壓的狀態，但是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他不過是一地方千戶，同權柄赫赫，手眼通天的蔡文自是差之千裏，但是李桓不同啊。

李桓身在京師錦衣衛衙門，簡在帝心，或許奈何不得朝堂之上的一些高官權貴，可是真的一心針對蔡文這等級別的官員，還真不是什麽難事。

心神一定，有了決斷的韓淩向著陳耀道：“陳兄弟你準備何時回京向鎮撫大人復命？”

陳耀想了想道：“此番我奉命前來，一者是為了詢問千戶大人昔日針對鎮撫大人一家的是何人，一者就是前往瑯岐嶼走上一遭。若是不出什麽意外，三日後當啟程回京復命。”

韓淩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還請陳兄弟三日後再來尋我，我有一些關於蔡文的東西，煩請陳兄弟帶給鎮撫大人！”

陳耀嘴角露出幾分笑意，不用想就知道，韓淩想要他帶的東西肯定是這些年他所收集到的關於蔡文的一些罪證。

先前他就察覺到韓淩有依附李桓的意思，這會兒也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測，於是陳耀正容沖著韓淩拱了拱手道：“千戶大人盡管放心，三日後我定會來尋大人，回京之後，必據實稟明大人，相信大人一定會記得千戶的一番情分的。”

韓淩哈哈大笑道：“不敢談什麽情分，不過是韓某的一番心意罷了。”

陳耀出了千戶所，按照韓淩的指點，直奔著瑯岐嶼而去。

就在陳耀離去的時候，一道身影走進千戶所，程義從陳耀身上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不禁多看了幾眼。

走進廳中，就見自家大人坐在那裏，臉上掛著笑意，像是遇到了什麽好事一般。

做為韓淩的心腹，程義在韓淩面前倒沒有什麽拘束，笑道：“大人這是遇到了什麽喜事啊！”

韓淩回神過來，看了程義一眼，倒也沒有隱瞞道：“方才出去那人見到了吧。”

程義點了點頭，正色道：“屬下正想說呢，對方一身錦衣衛百戶的打扮，可是屬下怎麽不清楚咱們錦衣衛有這麽一號人物啊。”

韓淩笑道：“人家來自京師，奉了李桓的命令，特意來問詢蔡按察使的事的。”

程義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道：“雖說早有預料，沒想到來的這麽快，這才多久便派了人前來。”

韓淩道：“別忘了，那可是殺父之仇，李桓即掌權柄，不想著為父報仇之事才怪。”

程義點了點頭道：“倒也是。”

說著程義不知想到了什麽，看著韓淩道：“大人您決定站在李桓這邊了嗎？”

韓淩輕嘆一聲道：“我倒是想站在蔡文那邊，可是你認為就蔡文那些文官的性情，他們會瞧得上咱們這些武人嗎，別忘了，咱們可是錦衣衛出身，哪怕是投過去，人家也不可能將咱們當做自己人看待的。”

程義冷哼一聲道：“去他娘的，一個個的衣冠禽獸、寡廉鮮恥之輩，算什麽東西，瞧不上咱們，老子還瞧不上他們呢！”

微微一笑，韓淩道：“你親自去將關於蔡文的卷宗整理一份出來，明天晚上送到我府上去。”

程義眼睛一亮道：“大人盡管放心便是，有那些東西，只要交到李桓手中，蔡文那老東西就死定了！”

韓淩一臉肅穆道：“務必保密，否則一旦驚動了蔡文，後果不堪設想。”

程義聞言想到蔡文的狠辣手段，心中凜然道：“屬下曉得。”

瑯岐嶼，陳耀直接表明了身份，再加上還有李桓的親筆書信，自然是第一時間被迎進了瑯岐嶼。

陳一刀回來的時間也巧，相比陳耀進入瑯岐嶼，也就相差半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