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傳言(第2/3頁)
賀池有些咬牙切齒地道:“我有沒有隱疾王妃還不知道嗎?”
“咳……”雲清沒憋住,笑意再次爬上了嘴角,賀池忍無可忍地把他抱進內室,準備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沒有隱疾。
雲清昨日剛被他折騰了半宿,這會兒腰還酸著,自然不能由著他來。
他斂了笑意,抵著賀池的胸口,皺著眉道:“我腰酸。”
賀池頂著滿眼燥意和他對視,半晌敗下陣來,伸手去給他揉腰,嘴裏嘀咕道:“就知道欺負我。”
雲清揚了揚嘴角,躺著讓他揉了半晌,才湊過去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
賀池動作一頓,有些震驚地轉頭看向雲清,眼裏驚疑不定,耳朵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透了。
雲清親了親他:“要不要?”
賀池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到雲清紅潤的唇上,喉結劇烈地滾了滾,強做鎮定地點了點頭。
……
雲清躺在床上,他的眼尾是紅的,耳尖的紅也未褪去,嘴唇發麻,後背也發麻,他往後退了退,嗓音沙啞道:“別……”
賀池擡頭看他,臉上都是滿足,手上輕易地拉開了他的衣帶:“禮尚往來。”
雲清拗不過賀池,被迫接受了他的還禮,白皙的指尖插進他的頭發裏,連嗓音都是破碎的。
結束後,賀池端了茶來給雲清漱口,他連頭發絲都寫著高興,抱著雲清時不時便要湊上去貼一貼,蹭一蹭。
雲清被他蹭得連最後一絲害羞也化為了無奈,他拽了拽賀池的頭發,正要開口,元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爺,國公府謝二公子前來拜訪。”
來人是謝江知,賀池的舊識,也是他們制冰生意的合夥人,沒有不見的道理。
賀池不舍地親了親雲清,跟他說好一會兒便回來,這才起身離開。
雲清身上發軟,又躺了一會兒才起身,他從書桌上拿起之前沒看完的書時,眼神無意間落在了之前的暗報上,“沒有子嗣難當大任”幾個字落在他眼底。
雲清頓了頓,拿起書坐到了軟榻上。
他神色如常,手裏的書卻許久都沒有翻頁。
——
京城月陽坊有家江南酒館,賣酒的是對中年夫妻,酒館地處偏僻,來喝酒的也多是住在周圍的普通百姓。
今年上半年開始,酒館卻多了一位與其余客人都格格不入的常客。
戌時已過,酒館裏只剩下寥寥幾人,一名身著青袍的年輕公子掀開厚重的門簾走進來,老板娘擡頭看到他,笑著招呼道:“公子今日喝什麽?還是和之前一樣嗎?”
沈時予點了點頭,自去尋了一處靠裏的位置坐下。
酒館老板搬了一個炭盆放到桌邊,臉上的笑容憨厚:“公子烤烤手,酒菜馬上就上來。”
沈時予笑著道謝,老板離開後,他解開身上的大氅放到一旁,嘴角的笑意卻在目光觸及到衣袍下擺的茶漬時淡了下去。
“你為什麽不去?你忘了杜家的幾百條人命了嗎?”
“我把你救回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去給人家當情郎。”
“呵,只想刺殺皇帝?你怎麽殺?把他和他最在意的這天下一起毀了豈不是更簡單?莫不是當了幾年官,真開始考慮起百姓家國了?你可別忘了,是誰毀了你的家。”
……
鄭鴻熙憤怒的質問和刻薄的嘲諷猶在耳邊,沈時予垂眼看著炭盆裏跳躍的火光,心緒難明。
他不在乎大瑜的江山如何,更不在乎大瑜的百姓如何,他只是不願將那人親手推上絕路,他的仇他自會去報,他可以眼也不眨地犧牲利用所有人,唯有那人不行。
“來了,酒已經溫好了,現在入口正合適,公子慢用。”
老板娘性格爽朗,嗓門也大,一下便將沈時予的思緒拉了回來。
酒菜被一一擺上桌子,因是熟客,老板娘也不多話,囑咐了一句有事喚她便拿著食案下去了。
溫好的竹葉酒香氣滿溢,和記憶裏的味道重合在一起,父親愛喝竹葉酒,母親就總是親手釀,這樣的酒香他從小聞到大。
此番回到京城,偶然發現這處酒館的竹葉酒和母親釀出來的味道極為相似,他便常常一個人來喝酒。
那人也曾問過他為何喜歡這平平無奇的竹葉酒,他只是笑著不說話,他們之間隔了這麽多謊言和隱瞞,哪裏能看得到明天呢?
他總是要死的,為了報仇他百死不辭,可那人明明也經歷了那麽多的苦難,他不舍得再利用他了。
竹葉酒入口清甜,卻很快轉為辛辣,後味綿長,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沈時予的眼睛也被激出了一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