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事成(第2/2頁)

賀池皺著眉,語調發狠:“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大總管德如站在書房門口,垂著眼仿佛根本聽不見兩人的對話。

沒過多久,禦書房議事的臣子便出來了,見到兩人後紛紛行禮問安,德如躬身對兩人道:“瑞王殿下,瑞王妃,請——”

這是雲清第一次來禦書房,他垂著眼,和賀池一起向上首的承安帝行禮。

承安帝叫了起,問起了郡公府送禮一事的始末。

雲清對著皇上不敢再瞞,把整件事如實告知,並且說明是為了保全曾小姐的名譽才答應曾夫人對外說是幫郡公府尋回了重要之物,王爺也不知道這件事。

賀池又驚又怒地看了雲清一眼,緊接著為自己辯白道:“父皇,兒臣真的不知道這件事,都是雲清擅作主張,請父皇明察,兒臣和曾家絕對沒有勾結。”

承安帝淡淡地嗯了一聲,對雲清道:“也就是說,除了你和曾家人,沒有別的人能作證是嗎?”

雲清垂著頭,聲音有些細微的顫抖:“是的。”

賀池還想說些什麽,承安帝卻已經揮了揮手,示意兩人退下。

賀池陰沉著臉,在禦書房門口候著的大人向他行禮他也沒怎麽搭理,眾人面面相覷,都嗅到了一點與以往不同的味道。

之後幾日,無數彈劾賀池的折子如雪花般送進宮,堆滿了禦案,其中大部分都是揪著瑞王府和曾家的銀錢往來不放,參他和貪汙案有牽連,剩下那些則是把賀池之前做的舊事拿出來說事。

其中也摻雜了許多提議讓賀池前去就藩的折子,通篇表述著快趕走這個害蟲的中心思想。

賀池得罪的人不少,一時之間簡直成了眾矢之的。

這次皇帝卻沒有像之前賀池闖禍一樣輕輕放過。

帝心難測,眾人皆道這下瑞王怕是要栽了。

兩天後,賀池上了折子自請出京,皇帝朱筆親批——允了。

滿朝皆驚。

晏王府。

馮喻行滿臉喜色地對賀瀾道:“恭喜王爺,這招一石二鳥實在是高明。”

賀瀾笑了笑,“多虧了馮先生。”

自從馮喻行提供了曾恒川一案的重要線索立了大功之後,他的地位便水漲船高,現在已然成了賀瀾身邊的紅人。

馮喻行拱手道:“為王爺效忠,是屬下的榮幸。”

——

聽到賀池讓元福公公帶來的消息,雲清滿意一笑,看來他賭對了。

承安帝的心思偽裝得實在是深,若不是他看過原書,他也不可能猜到,承安帝心裏屬意的儲君,竟然是賀泓。

原書中,賀泓幾年後因為曾家的事被牽連,自請出京,所有人都覺得他已經無緣儲位了,兀自在京城爭得天昏地暗。

可爭到了最後,承安帝竟然一道聖旨將賀泓召回了京城,立為太子。

也是到這個時候書中才揭露,原來承安帝屬意的儲君一直都是賀泓。

這個兒子最像他,最得他喜愛,承安帝為他精心挑選了家世清貴的文人之女,目的便是為了讓賀泓不再像他一般,被強勢的外家掣肘。

曾家的失勢甚至也是他所樂見的,他知道賀泓參與了曾恒川的案子,順勢讓他出京也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讓他不要越界。

雲清根據原書的劇情推測,承安帝把所有皇子都留在京中,便是想給眾人放一個煙霧彈,他不想早早地立太子,以免太子心太大威脅到他的地位。

他對賀池特殊的偏愛,既是因為要做出感念程家犧牲所以善待程家後人的樣子,也是他特意為賀泓豎起的靶子。

但是既然他屬意的賀泓已經提前離京,那麽賀池離不離開,對他來說便無關緊要了。

如果賀池犯了錯,被眾人聯手參奏,那他自然就會順水推舟,這樣他也不用再做樣子。

而對於另外的兩位皇子來說,只要有趕走賀池的機會,他們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雲清放松地靠回躺椅上,總算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