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藥(第2/2頁)

雲肅一臉痛心地看著雲清:“是爹對不起你,沒有管束好內宅。”

雲清沒有接話,撇開臉做出一副憤恨難過的模樣。

雲肅追悔莫及地自我譴責了半天,話音才轉過來:“清兒,為父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只要有機會,為父一定會幫你脫離苦海的。”

雲清心中一動,表面上做出萬念俱灰的樣子,苦笑道:“父親別說笑了,皇上親自賜的婚,我們還能怎麽辦?”

雲肅壓低聲音:“能下旨賜婚,自然也能下旨和離。”

“父親別說笑了,聖上怎麽會......”

雲清話未說完便被打斷,“為父說的自然不是現在的這位。”

雲清一驚,看向雲肅,雲肅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話音又低又疾。

“這是清余散,碰到新鮮傷口便會讓傷口慢慢腐爛,看上去與染上邪氣無異。只要瑞王去了,王府萬貫家財便都是你的。之後新皇登基,自會賜你自由身,你想參加科考或是別的,都隨你意。”

“你放心,清余散無色無味,太醫也分辨不出,沒人會懷疑到你身上。”

雲肅把瓷瓶遞到雲清面前,雲清定定地看了許久,擡手接過了瓷瓶。

雲肅笑道:“這才是為父的好兒子。”

——

雲清回去的時候,賀池正無趣地坐在榻上搖骰子,旁邊的小幾上擺著幾碟剝好的幹果,一副玩物喪志的模樣。

雲清從袖中摸出瓷瓶,哐一下放在他面前。

賀池有些莫名,“這是何物?”

雲清使了個眼色,元福公公便帶著人退了下去。

“我爹給的,據說塗在傷口上便能偽造出邪氣入體的模樣,讓患者不治而亡。”

賀池神色一肅,擡頭看向雲清。

雲清表情淡然:“全憑王爺處置。”

賀池放下骰盅,拿起瓷瓶摩挲,神色莫測。

之後的幾日賀池和雲清都留在院子裏養傷,並沒參與春獵的熱鬧。

只是從元福那裏得知,賀源出盡了風頭,皇上大贊其有自己年輕時的風範。

十日後,春獵結束,眾人踏上歸程。

賀池的傷口已經結了痂,老太醫說愈合得很好,只需要好好將養著便能恢復如初。

賀池閑不住,回程的路上還是騎上了馬,用他還完好的那邊胳膊控馬。

雲肅左等右等都沒等來瑞王病重的消息,不由暗罵雲清廢物,一邊卻又開始擔心雲清是不是動手時被發現了,會不會牽連自己,這幾日頗為提心吊膽。

好不容易等到春獵結束,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失望,大好的立功機會,雲清竟然給他辦砸了。

馬車的簾子飛起,雲肅下意識擡頭看過去,正好對上策馬經過的賀池的目光,

下一瞬簾子落下,遮住了外面的景象,雲肅有些心虛地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賀池的眼神像是什麽都知道一般。

——

回到王府,雲清和賀池便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兩人不住在一起,見面的機會便少之又少。

只是經過了春獵,元福公公對於雲清的地位有了新的認知,再加上賀池的授意,王府的很多事元福現在都會向雲清稟報,雲清有什麽要求也會盡量滿足。

這日,元福公公稟報完後雲清叫住他,“公公,這幾日可有宴席的邀約?”

元福心下疑惑,不知他怎麽突然關心起這個來,卻還是應下後將府中收到的帖子都拿了過來。

雲清翻看著各府送來的帖子,在打開其中一封後突然頓住。

“開國郡公府......公公,郡公壽宴王爺可會去?”

元福應道:“應當是會去的。”

雲清笑得清朗:“勞煩公公和王爺說一聲,我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