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受傷(第2/3頁)

若是碰不到猛獸可能空手而歸,若是碰上了卻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風險太大,大家都想奪魁,不會去走這條路。

不管瑞王是鋌而走險還是真如他所說碰巧遇到,他竟然面對狼群還能全身而退,眾人咋舌之余心裏不免嘀咕,這運氣當真是好……

承安帝自然沒有責怪賀池,反而很是關心了一番,聽說賀池受了傷,當即便要宣太醫過來看傷。

賀池阻攔道:“兒臣只是受了些皮外傷,自己回去找太醫看看便是,不必為兒臣耽擱晚宴。”

承安帝便也沒有強求,讓人將太醫都宣到賀池的院子裏,賀池謝恩後便帶著屬下親兵退了下去。

既然瑞王已平安歸來,晚宴便繼續照常舉行。

場地裏燃起篝火,宮人們早已經把今日的獵物處理好,呈上來在現場烤制,烤肉十裏飄香,和平日裏貴人們精細的膳食比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雲清卻無意留戀滿場的觥籌交錯,他向皇上告罪之後便快步離開了涼亭,向他和賀池的住處走去。

雲清趕到時賀池也才安頓好親兵回到臥房,他走到賀池身邊,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不由得有些急切地問道:“王爺傷在何處?”

賀池看著他上下打量自己身上哪裏有傷口,眸子裏都是真切的擔憂,應了一句:“肩上被撓了一下,不礙事。”

趕過來的太醫正好聽到這句話,連忙接話道:“怎麽會不礙事?狼爪不潔,若邪氣入體則無藥可醫!”

雲清知道所謂的邪氣便是後世的破傷風,在這個時代堪稱絕症,見賀池不當回事,他一把將賀池按坐在軟榻上,對老太醫道:“勞煩您了。”

老太醫有些受寵若驚地擺了擺手:“王妃不用這麽說,這都是臣等的分內之事。”

賀池瞪了雲清一眼,卻沒多說什麽,太醫小心地將傷口上的布料揭開,雲清這才得以看清賀池的傷口。

四道抓痕從肩膀劃向胸口,邊上的兩道稍輕,中間的兩道卻很深,傷口猙獰,皮肉翻起。

賀池穿的黑衣,雲清直到現在才發現,他的黑衣早已被血浸濕了。

他有些不忍地偏過頭,不敢想象傷口有多疼。

賀池的表情卻沒有什麽變化,他看著雲清的模樣,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卻還是沒有開口。

太醫拿出酒,對賀池道:“王爺,老臣要用藥酒沖洗傷口,您忍著些。”

賀池點點頭,側頭看著一片狼藉的傷口,眼神平靜。

烈酒甫一碰上新鮮的傷口,疼痛驟然爆發,賀池猛然繃緊了身體。

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經凝固的傷口再次有鮮血流出,賀池眸色黑沉,盯著傷口一聲不吭,下一瞬卻眼前一黑,一雙帶著涼意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賀池一怔,轉瞬便認出了這雙手的主人。

好聞的冷香氣充斥在鼻端,趕走了摻雜著血腥味的酒氣,或許是熬過第一下之後感覺麻痹,傷口處的劇痛似乎也減少了些許。

老太醫手腳利落,沖洗完傷口後便灑上藥粉包紮,直到雪白的紗布一層層蓋住猙獰的傷口,雲清這才松開賀池。

老太醫見多識廣,並沒露出什麽異樣的表情,一邊動作一邊對雲清叮囑道:“金創藥每天都要換一次,若是王爺出現高熱的情況,便立即派人來傳喚老臣。”

“傷口不可沾水,這幾日不可食辛辣、生冷之物……”

雲清一一記下老太醫的叮囑,老太醫收拾好藥箱,元福便極有眼色地上前來接過藥箱送他出去。

屋裏只剩下雲清和賀池兩人,賀池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雲清看著他□□的胸膛,去衣箱裏拿了件外袍披在他身上。

賀池回過神,垂眸看著身上的外袍道:“我不冷。”

雲清坐在他身邊,輕聲問道:“疼嗎?”

賀池搖了搖頭,兩人之間便陷入了沉默。

半晌後,賀池突然開口道:“我把狼全殺了。”

雲清一怔,他本來正在考慮要不要問問具體的情況,這件事一看就不尋常,賀池不可能特意去獵狼,若說是意外……可據他所知,二十年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意外。

他反應了一瞬才明白賀池在說什麽,原來他們並不僅僅只是全身而退,他們還把狼群全殺了,可賀池在皇上和眾臣的面前並沒說出這件事,也沒有把狼屍或狼皮帶回來算做他們的獵物,便足以證明他是刻意藏拙的,可現在他卻告訴了自己……

雲清轉過身,看著賀池的眼睛問道:“王爺可願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賀池頓了頓才開口:“那群狼是被馴養的,我們的馬匹上被人動了手腳,放了引狼的香。”

果然如此,雲清追問道:“那王爺可知是何人所為?”

賀池向來冷淡的表情也帶上了譏誚:“還能有誰?自然是本王的幾位好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