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第2/3頁)

這真是太糟了。

余鶴帶傅雲崢躺平也就罷了,總不能帶著自己的徒弟一塊兒擺爛吧。

這不是把人家孩子給耽誤了嗎?

余鶴失魂落魄地垂下手,手機從掌心中滑落到地板上。

傅雲崢正在穿衣鏡前扣襯衫扣,聽見動靜一扭身,正撞見余鶴滿臉喪氣。

余鶴長長的胳膊掛在床邊晃蕩著,雙目失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傅雲崢今天約了人談事,已經被纏著起晚了,他去衣櫃取領帶,路過余鶴時,順手在余鶴頭上扒拉了一把,問:“怎麽了少爺,一早起來就不開心。”

余鶴說:“沒事,我只是在緬懷我即將逝去的悠閑生活。”

傅雲崢一推領帶,又反手套上西裝:“怎麽要逝去了呢?”

余鶴瞧傅雲崢著急出門,估計也沒時間聽他細細論述‘沈銘樂起床太早與余鶴失去悠閑生活之間的聯系’。

總之,小卷王沈銘樂就是他師父放到觀雲山的鯰魚,余鶴為了不在徒弟面前露怯,只能把扔下的醫書再撿起來。

唉,他師父可真是人老成精,知道怎麽能治自己。

余鶴坐起身,給沈銘樂回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沈銘樂很恭敬地叫了句師父,態度竟然比昨天好很多。

大概是對余鶴期待本來不高,相處下來發現余鶴還挺好相處,就沒開始那麽抗拒余鶴這個師父。

今早主動聯系余鶴,是專程向余鶴請示他今天的學習任務。

余鶴剛醒,聲音裏帶著股沙啞:“那個,沈銘樂,我著涼了......有點發燒,今天你自己出去玩吧,等我病好了聯系你。”

聽到余鶴跟沈銘樂裝病請假,傅雲崢戴腕表的動作微微一怔,擡起長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余鶴。

余鶴伸手指了指傅雲崢,示意他不許嘲諷自己。

傅雲崢聳聳肩,繼續低頭調腕表。

機械芯腕表內置機械自動上條機制,腕表內部機械芯發條便隨手臂擺動產生運轉,自動上緊發條,表針便能一直走動下去。

這樣的腕表如果經常不戴,發條就會停擺,表就不走了,需要重新校準時間,手動擰上發條。

之前傅雲崢向來是腕表不離身,腕表隨著他的動作自動上滿發條,幾乎很少有手動給腕表上條的時候,他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擅長分時段訂立計劃,並且在規定時間內高效率完成工作。

但和余鶴在一起,時間好像就不那麽重要。

和余鶴相處的時間,是可供消磨的。

這次重回觀雲山,傅雲崢都沒怎麽戴腕表,余鶴想幾點起就幾點起,想什麽時候吃飯就什麽時候吃飯。

傅雲崢也好久沒出門了。

只有和余鶴在一起,傅雲崢才找到‘活著’的感覺,他不再是一台高能運轉的機器,需要爭分奪秒地創造價值,為調配協調傅氏集團的工作而殫精竭慮。

傅雲崢調好腕表,余鶴也掛斷了電話。

余鶴一掛斷電話就來尋傅雲崢的晦氣,惡聲惡氣地問:“你剛才笑什麽?”

傅雲崢頭也不擡,系好領帶:“我沒笑。”

余鶴不肯輕易罷休:“你臉上沒笑,但心裏笑了。”

“是是是,我笑了。”傅雲崢不和余鶴爭論,他走到洗手台邊洗凈雙手,把額前的碎發抓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透過鏡子的倒影去看余鶴:“我這不是沒見識嗎?”

余鶴微微挑眉,問:“什麽沒見識?”

傅雲崢眼中的笑意藏不住:“沒見過師父裝病,給徒弟請假的。”

余鶴:“......”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傅雲崢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這傅雲崢一大早打扮得跟衣冠禽獸似的,心裏盡憋著壞,一臉促狹地等著嘲諷自己!

余鶴剛睡醒,頭上頂著翹起來的幾撮頭發,顯得呆裏呆氣,不修邊幅,和衣冠楚楚的傅雲崢相差甚遠,很有股容易被拐騙的傻樣。

透過鏡子,余鶴按了按自己炸起來的頭發,還是想不通自己就是打了一個電話的間隙,傅雲崢怎麽就能收拾得如此儀表堂堂。

這就是高效的卷王。

從前身邊只有一個,現在有兩個。

double卷。

余鶴還沒起床,就已經感覺到累了,他問傅雲崢:“打扮得這麽精神,相親去啊。”

傅雲崢對余鶴的口無遮攔習以為常,他轉身靠在洗手台上看著余鶴:“相什麽親?你知道鎖邊計劃嗎?”

余鶴歪歪頭:“沙漠鎖邊林種植嗎?”

沙漠鎖邊林種植,就是用草方格和植物將沙漠圍起來,把漫天黃沙變成綠化帶,以達到防止沙漠繼續向東擴張,預防北方沙塵天氣的效果。

在西北,最出名的除了草原就是沙漠。

每年春季,北方地區都會出現大範圍的沙塵暴,沙塵飛揚時彌天蔽日極難治理。但其實在源頭沙漠,只需要半米高的植物,就能把這些黃沙狠狠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