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2/3頁)

“溫柔溫柔,”余鶴耳根一癢。伸手揉了揉自己耳朵:“你最溫柔,溫柔死了。”

傅雲崢撩開余鶴耳邊碎發:“耳朵怎麽了,起疹子了?”

余鶴搖搖頭:“沒有,我就是摸摸我耳根硬不硬。”

傅雲崢問:“那你耳根硬嗎?”

“硬啊,”余鶴撥弄著自己耳根:“所以說不應該啊。”

“不應該什麽?”

余鶴第六感極強,忽然間心生膽怵,又不敢說了,他換了個話題,和傅雲崢商量著後面的事情。

余鶴說:“等你回國,我也找個機會跑了。”

黃少航從沒限制過余鶴的人身自由,余鶴要是走,機會多得是。

傅雲崢評價道:“你這樣說,聽起來有些像負心漢。”

余鶴有些無奈,說:“負心就負心吧,我就一個人一顆心,既然已經許了你,就再給不了別人了。”

*

第二天清晨,余鶴早早就醒了。

生物鐘向來準時的傅雲崢還在睡,反常地未能按時醒來。

傅雲崢眉宇間還藏不住昨夜放縱後疲憊,他側頭躺在枕頭上,劍眉微皺,羽絨絲被之下,鎖骨處曖昧吻痕若隱若現。

余鶴枕著手臂,用目光將熟睡中的傅雲崢吻了一遍又一遍。

他真的好喜歡傅雲崢,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傅雲崢分開。

傅雲崢想必也是如此,所以才會一次次縱容余鶴推遲歸期,直到公司出現必須他回去處理的大事才肯回國,能讓傅雲崢親自回去解決的問題肯定很嚴重,然而許是傅雲崢不想讓余鶴擔心的緣故,這麽大的事情也只是幾語帶過。

等傅雲崢離開,余鶴也想找個機會哪天趁黃少航不注意也趕緊回國。

他原本還擔心黃少航被拐子三欺負,結果黃少航用另一層身份把所有人玩得團團轉,不僅算計了余鶴傅雲崢,還順手設計拐子三欠下巨額賭債,只差一步就能將這個對手徹底趕出緬北。

實心湯圓變成了芝麻湯圓,這事兒誰能想到。

黃少航在緬北風生水起,余鶴再也沒有什麽可擔憂的,他有點生氣黃少航這樣算計自己,被人這樣暗算余鶴也很難心平氣和,可一想到曾經單純無害的小少爺如今手段詭譎難測,又不免感慨人生無常。

人總要是在風雨摧折中成長。

余鶴也曾因為一些經歷而心態變化,說是更加成熟也好、更加是穩重也好、更加現實也好,總歸是更接近人們普遍對於‘長大’的定義。

說實話,那感覺並不太好。

很多人都說,緬北是個吃人的地方。能在這種地方爬到金字塔尖,黃少航摒棄了所有曾經軟弱性格,在旁人無從得知的雷劫中浴火飛升。

余鶴很高興他曾經的朋友能成為強者,又很難過他的朋友經歷的痛苦。

這種改變很難簡單的用‘好’或者‘不好’來定義。

這個世界的復雜程度難以言表,人在紅塵俗世中滾過一圈,活下來的遍體鱗傷、脫胎換骨,天真和弱者一起消亡。

也有極少數的,譬如余鶴,才落盡紅塵,還沒咂麽出疼,就讓傅雲崢給撈了起來。

傅雲崢是余鶴命中注定的愛人,也是余鶴命中的貴人。

可並非所有人都那麽好運,能在最適合的時間點與貴人相遇。

余鶴沒有任何資格指責黃少航的改變。

十六七歲的少年是不會偽裝的,余鶴知道黃少航是什麽樣的人,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絕不會這樣。

余鶴自己也曾在絕境中掙紮過,他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擡起手,余鶴指尖落在傅雲崢眉心。

是傅雲崢把他帶了出來。

傅雲崢眉梢微動,抖了抖眼皮睜開了眼。

“幹嘛呢?”傅雲崢開口,嗓子啞得不像話。

余鶴伸手探了探傅雲崢額頭:“嗓子怎麽這樣啞?哪裏不舒服?”

傅雲崢哪裏都不舒服。

身體好像被塞進洗衣機裏滾了三圈,睜開眼就頭暈目眩,全身的骨頭散了虛弱,輕輕一動,腰腿間的肌肉就酸痛得厲害。

撐著手臂坐起身,手臂因受力微微顫抖,疲憊程度不亞於從巖壁攀巖回來。

這也怪不得他身體承受不住,昨天確實......放縱了些。

一想到要這個狀態坐幾個小時汽車飛機,傅雲崢就眼前一黑。

傅雲崢揉捏著鼻梁說:“以後出門前你稍微收斂些。”

“我收斂著呢,”余鶴掀開傅雲崢身上的羽絨被:“來,我給你按腰。”

“沒有收斂。”傅雲崢面無表情地指出:“你雖然年輕,一天四次難道就吃得消?”

余鶴指尖一撥,解下傅雲崢身上的睡衣,露出下面布滿吻痕牙印的身體,不由一陣心虛:“我這不是向您表忠心嗎?”

傅雲崢趴在床上,回頭斜睨了余鶴一眼:“你的忠心就是從鶴變成狗了是吧,哪兒學的咬人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