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2/3頁)

余鶴說:“現在余哥罩不了你了,輪到你帶著余哥去找場子了。”

黃少航扭臉看向余鶴,眼睛亮晶晶的:“余哥你別多想,拐子三今天這麽算計我,我早晚也是找他的,只是兩茬匯一茬,順手辦了。”

余鶴剛才摸黃少航頭發時,發現黃少航發根裏都是虛汗,就又伸手探了探他額頭,說:“你有點發燒了。”

自從得知傅雲崢失蹤的消息,余鶴就一直心慌意亂,手腳冰涼,這會兒冰涼的手放在黃少航微燙的額頭上,涼與熱對撞在一起,黃少航感到舒服,不自覺擡起頭,在余鶴手上蹭了蹭。

余鶴指尖微動,失笑道:“你怎麽跟我養的貓似的?”

黃少航眼睛濕漉漉的,小聲用中文抱怨:“頭疼。”

車上除了余鶴只有一個開車的緬北人,算是黃少航最信任的心腹,可即便在這個心腹面前,黃少航用母語說自己難受都要壓低聲音。

余鶴心裏特別不是滋味,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車裏安靜下來,不一會兒就到了望海樓。

黃少航整了整西裝,抽出兩張紙巾擦去額角的虛汗:“余哥,你在車上等我。”

外面有手下拉開車門,黃少航邁下車,鋥亮的皮鞋踩在地磚上。

黃少航大步流星,在眾人的擁簇中,意氣風發地走進了望海樓。

如果不是余鶴親手為他縫合的傷口,真看不出他兩個小時前後背上還頂著一道狹長的刀傷。

黃少航離開後,余鶴在車上坐不住,下車站在樹下抽了一根煙。

保鏢王哥站在余鶴身後:“余少爺,你這個學弟可信嗎?”

余鶴左右看了看,黃少航留下保護他的人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並沒有刻意盯著他。

余鶴低聲說:“不知道,我在緬北不認識別的人了。”

黃少航才受了傷,還能帶著人直奔望海樓,替余鶴要人,這事兒余鶴承他的情。

所以無論黃少航可不可信,是否還有其他目的,余鶴都沒心思計較,只要能把傅雲崢找回來,往後的事兒都不重要。

“我身上又沒什麽可圖的,”余鶴抽了一口煙,沉吟道:“再說,我這點心眼還用得著他擺這麽大的局算計嗎?”

王哥欲言又止,想說黃少航看余鶴的眼神不對勁。

他們做保鏢的,對人的眼神很敏感,尤其是落在雇主身上的目光,他們需要通過眼神迅速判斷這個人對雇主是善意還是惡意,善意的可以暫時忽略,惡意的則重點觀察。

在余鶴沒注意時,黃少航的目光總是注視著余鶴。

在某些特定情況下,人會不自覺看向自己在乎的人,時刻關注著對方的反應,好能隨機調整自己下一步的言行。

誰家正經學弟這麽看學長啊。

再說一個多年沒見的高中的學弟,能帶著幾十號人替學長要人,這件事本身就很不可思議。

王哥想告訴余鶴小心點,但又覺得他一個拿錢辦事的傭兵說這個不合適。

尤其傅先生還不在,余鶴正是沒主意的時候,現在說出來,除了添堵好像也沒什麽其他用,他索性也就沒說。

王哥換了個話題:“我們隊長馬上就到,他在緬北很有人脈,身手也好。傅先生說以後讓他跟你,免得再出亂子。”

余鶴靠在樹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若真是想害一個人,總理都能讓人刺殺了。怪我從小在大陸長大,一直覺得就算國外不比國內這麽安全也差不到哪兒去,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王哥說:“那是他們總理沒請我們蕭隊,要是我們蕭隊要在,就算人掉火山裏他都給撈出來。”

余鶴有點印象了,他問:“蕭隊?是打遊戲打特好那個嗎?”

有段時間,余鶴和傅雲崢打遊戲總是輸,傅雲崢叫過一個傭兵朋友跟他們一起玩。

當時那個人還開玩笑說,遊戲裏保一條命和線下一個價。

余鶴覺得太貴了,網上陪玩才80一局,當即就要下線,說不玩了。

那人遊戲癮特別大,估計平時也沒誰陪他打遊戲,一聽余鶴不玩了就說給余鶴80,讓余鶴陪他玩。

後來傅雲崢上班去了,余鶴跟那人玩了一天,段位直接從黃金打到了鉆石,還賺了好幾百塊錢。

王哥一聽就笑了,連聲說這絕對是他們隊長能幹出來的事兒:“就是他,我們隊長,姓蕭。”

說話的功夫,望海樓裏忽然走出來好些人,列隊迎賓似的站做兩排。

一個拄拐的緬北人率先走出來,親自拉開門。

緊接著,傅雲崢走了出來,然後是黃少航。

余鶴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幾個人站在門前說了會兒話,傅雲崢還和那個拄拐的握了握手,而後拐子三帶著人退回了望海樓。

傅雲崢和黃少航並肩走下台階,朝余鶴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