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3頁)
李斯賢一拄拐杖:“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天賦,你這樣浪費天賦對得起祖師爺嗎?”
真的把祖師爺擡出來了。
見李斯賢氣的直拍桌子,余鶴都怕他犯心臟病,連忙把桌子上的救心丸往前推了推,又斟了茶遞過去:“李老,您先消消氣。”
李斯賢端起茶杯:“消氣?藥王爺都能讓你氣活過來,你給我說說,你到底為什麽鐵了心非得學針灸推拿?”
余鶴老老實實回答:“我覺得興趣比天賦重要。”
“你的興趣是什麽?”
“脊髓神經修復。”
李斯賢喝茶的手一頓,他放下茶杯,啞然低嘆:“你是滿門心思都放在一件事兒上,沒工夫琢磨別的了。”
余鶴沒什麽猶豫:“是,幫助更多截癱病人重新站起來是我畢生所願。”
余鶴的天賦令李斯賢驚嘆,他的堅持更令李斯賢心驚。
通過嗅覺識藥,這是多少人只在書中見過的秉異天賦,李斯賢恨不能把余鶴推到天下人面前,好叫所有人都知道,醫書古籍沒有騙人。
李斯賢從事的方劑研究專業是當下最賺錢的行當,中醫方劑研究配方一紙千金,多少人擠破頭都跨不過門檻,而生來站在山頂的余鶴卻志不在此,門都不願意進,寧可去克服重重困難,也要學冷門到家的針灸推拿學。
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李斯賢原本想不通是什麽讓余鶴放著平坦大路不走,偏偏要選那條崎嶇坎坷之路?
直至今日他明白,這答案只有三個字。
傅雲崢。
難怪沈涵篤定余鶴有救世之心,是救世之人。
余鶴是懷著救濟之心邁進的中醫大門。
只是他要走的救世之路並非方劑,而是針對於脊髓神經修復的針灸推拿學。
幫助更多截癱病人,是余鶴的道。
方劑學總有千般好處,對於脊椎恢復終究不敵針灸推拿的作用直接。
李斯賢雙手微微顫抖,實在心有不甘,喟然道:“余鶴啊,京市大雨,車輛行人何止萬千,可我獨獨上了你的車,這說明你我之間原該有段師徒緣分,這是天定的。你就是進了中藥學的門,我也不攔著你學你想學的,這還不行嗎?”
“李老,如果不是傅雲崢,我不會選學中醫,也不會去參加思邈杯,”余鶴的目光落在李斯賢手邊的拐杖上:“路上行人萬千,我會注意到您,是因為您拄著的拐杖讓我想到了傅先生。”
李斯賢皺起眉,心中明白余鶴這孩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余鶴站起身,微微低下頭,對李斯賢說:“因緣際會紛繁不斷,奈何先後有序,真是抱歉了。”
李斯賢離開後,余鶴獨自坐在沙發上,沉思良久。
傅雲崢的腰傷很具有典型性,前前後後共進行過四次手術,這是很少見的,如果說完全沒有恢復的希望是達不到手術條件的,余鶴看過傅雲崢的核磁共振影像片,他確信傅雲崢的脊髓神經是可以修復的。
可第四次手術至今,傅雲崢的腰椎神經卻一點好轉都沒有。
天氣越來越冷,這不是個好消息。
余鶴斂下眉,壓抑著內心的焦躁,轉身上樓去尋傅雲崢。
余鶴扶著傅雲崢回到床上平躺:“我看看你刀口恢復的怎麽樣。”
解開睡衣的紐扣,傅雲崢腰上的繃帶還沒有拆。
勁瘦的腰肢上緊緊綁著白色紗布。
雖然知道很不應該,而且面對病人咽口水非常不專業,可看到這一幕的刹那,余鶴的喉結還是生理性地上下滑動,不自覺地咽下口水。
根本不受他自己控制。
余鶴聽見傅雲崢輕笑一聲,耳朵不禁微微發熱,臉也跟著燙。
傅雲崢感嘆道:“在一塊兒都兩年了,看個腰也能咽口水,出息呢?”
余鶴很不服氣,當即擡頭去看傅雲崢,一張妍麗的俊臉直愣愣地撞進傅雲崢眼中。
他知道傅雲崢最喜歡看自己意氣飛揚的樣子,於是微微挑眉,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故意做出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這回輪到傅雲崢喉結微動了。
余鶴有樣學樣,仰著下巴說:“在一塊兒都兩年了,看個挑眉也能咽口水,出息呢。”
傅雲崢說:“對你沒這玩意,過來我親一下。”
余鶴很矜傲地湊過去,和傅雲崢淺淺親了個嘴。
一觸即分,誰也不敢多留,都很怕擦槍走火。
余鶴看過傅雲崢的刀口,也躺回床上閉目養神:“梁冉說咱倆黏糊,你說別人談戀愛談兩年也這樣嗎?”
傅雲崢很誠實:“不清楚,沒關注過那些。”
理論上來講,愛情給人帶來的感覺是由多巴胺、苯乙胺和後葉催產素組成,時間長了,人體自然會對這三種物質產生抗體,愛情的新鮮感也就隨之衰退。
余鶴客觀分析:“兩年還是太短,十年後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