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4/7頁)

沈涵:“嗯,就是他,他暈針,你先不必管。下周我恰好要往奉城講課,借機見一見,傅家小子把他誇得跟朵花一樣。唉,小鄭,你剛才說長得挺好,有多好啊?”

鄭主任:“......”

都說老小孩老小孩,他這師叔是越活越回去,針灸推拿學出了個學不來針灸的學生,可他師叔只關心人家小孩長什麽樣。

一把年紀還挺愛打聽,居然好奇起傅雲崢的愛人長什麽樣了。

這重要嗎?

傅家跟沈家是世交,祖宗交情能論到民國的時候。

純按輩分論,傅雲崢得叫沈涵一句祖父,也算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

傅雲崢祖父去的早,父親也早逝,沈涵對這孩子難免更多幾分關照,前年傅雲崢出車禍那陣,聽聞傅雲崢腰椎脊髓受損,雙下肢截癱,沈涵連夜趕飛機輾轉到病房親自為傅雲崢診病紮針。

只是那孩子心太急,每每都是身體還未完全調養得當就匆匆手術,第三次手術後,恢復狀態甚至不如手術前,沈涵一氣之下甩手而去。

心太急的人看不了中醫。

其實依沈涵看,傅雲崢的雙腿並非沒有轉機,只是脊髓神經恢復需要時間,心態沉澱也需要時間。

操之過急不是好事。

算算時間,若他判斷沒錯,傅家小子的病情今年春天應當會有起色,他把三月的公開課推到四月,就是抱著親自來看一看的意思。

他一把年紀,難道真會和一個小孩賭氣不成?

故交的後人,他總要照看。

沈涵問他師侄:“那小孩到底長什麽樣,性格如何?”

鄭主任嘆了一口氣:“師叔啊,他都沒來上過我的課,性格我是不知道,就在樓道裏偶爾見過一眼,長得是真好,霽風朗月,灼灼逼人。您要來學校,不管有多少人都指定能一眼認出他。”

話分兩頭。

霽風朗月,灼灼逼人的余鶴此時正蒙著眼,低頭輕嗅鼻間的一株中藥材。

梁冉問他:“能聞出來嗎?”

余鶴臉上帶這個青蛙眼的眼罩,微微歪了歪頭:“聞著像草藥,幹巴巴的,味苦、辛,寒,是紫花地丁?”

梁冉得意一笑,轉身看向班裏其他幾個同學:“我就說余鶴是個天才吧。”

余鶴摘下眼罩,看到了梁冉手中的草藥果然是紫花地丁。

王廣斌也閉上眼聞那株紫花地丁,實在聞不出個所以然,不由感慨道:“余鶴,你這鼻子比狗還靈。”

余鶴勾唇一笑:“這話說的,狗又不用分辨中藥,我是記形狀實在記不住,不是草就是根,都長得差不多,幾百種中藥我哪裏分辨的出來。”

經過幾番測試,其余幾個同學已經對余鶴能夠‘聞味識藥’信了七八分,這在電視裏才見過的本領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得見,一個個都又興奮又激動,圍著余鶴還要測試他的嗅覺。

余鶴把眼罩帶回去,很好脾氣的由著他們測。

另一個同學趴在書桌上,感嘆一句:“中醫藥專業,狗都不學,偏偏我身邊還盡是這些開掛的同學。”

梁冉斜靠在椅子上:“上回去京市參加思邈杯中醫藥理論知識競賽,咱們就是在‘辯藥’這一項上扣的分多,這回帶著余鶴就算得不了獎,好歹也不用那麽丟人。”

“我靠,”一個男同學激動地站了起來:“在賽場上閉眼識藥,這也太帥了吧。”

余鶴被誇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輕咳一聲:“我其他知識背的不行,就這一項還可以。”

楊雨晴看了眼余鶴,低頭提筆在報名表上填填寫寫:“余鶴,那團體賽我就給你報上名了,個人賽你報嗎,可以只參加參加辨別中藥的分項,獎金雖然不多,那三等獎也有2000塊呢。”

劉瑞通忽然冷笑一聲:“2000塊錢余少爺想必看不上吧。班長,團體賽每個隊只能有四個人,咱們班有十個同學,就算分兩組也會有兩個同學沒辦法參賽。余鶴這學期才轉來,針灸課一節沒上過,就算他辯藥能力強,你就這麽把他報上去也太主觀了吧。”

楊雨晴寫字的手微微一頓,擡起頭無措地看向劉瑞通。

班長這個工作不好做,好在他們班人少,同學們也都比較佛系,偶爾有點小困難和室友一商量大家都幫幫忙也就過去了。

楊雨晴怎麽也沒想到,在參加思邈杯競賽這件事上第一個出來和自己唱反調的會是劉瑞通。他們曾經是一個組的,劉瑞通又追過自己,就算不幫忙也不至於......

楊雨晴的性格比較軟和,每次和人起爭執都是心裏好多話說不出來,只要一開口就是哭腔,她也不想哭但這根本控制不住,就跟條件反射似的。

久而久之,她就盡量避免和別人吵架。

楊雨晴不說話,她舍友李萌萌看不下去,直接開懟:“去年咱班十五個人,勉勉強強才湊了一個隊,今年就十個人上哪兒湊兩個隊去啊?思邈杯的參賽通知上個星期就發群裏了,到現在為止一個報名的都沒有,你去嗎?你去我現在幫你填報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