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5頁)

他就算肚子裏能盛得下航空母艦也盛不下賤人余鶴!!!!!

傅聰林現在只後悔那個茶壺沒砸余鶴腦袋上!

什麽後果,什麽對錯都不重要了,他要被余鶴氣死了!

這會兒,別說傅聰林被余鶴懟得回不上話,就連傅輝都覺著自己被掃射到。

傅輝心想:怎麽同樣都是人,余鶴的嘴就這麽厲害,這要在公司做定價代表去談判,還不得把乙方氣到懷疑人生啊。

見余鶴意興闌珊,傅雲崢放下茶杯,茶杯底座在茶幾磕出一聲清響。

這是送客的意思。

多說多錯,傅輝也不想再留,原本想緩和場面,結果兒子兒子心性太差,居然又被余鶴三言兩語激怒。

傅輝站起身向傅雲崢告辭。

余鶴也跟著站起來,很客氣地說:“慢走。”

傅聰林緊繃著臉不說話,還是傅輝拽了他一把,才沉著臉說:“雲崢小叔我先走了,過年見。”緊接著又瞥了一眼余鶴,胸間堵著一口氣,實在沒法和余鶴再多說一句話。

傅聰林垂頭喪氣,宛如鬥敗了的公雞。

余鶴起身送傅輝父子走出客廳,完全不在意之前的不愉快,反而禮數周全,叫人挑不出錯:“實在抱歉,今天招待不周,請多見諒。”

傅輝暗自驚訝。

這余鶴也不過才十九歲,本該是最沖動要面子的年歲,被人當眾丟了茶壺拿話侮辱,方才又才吵過一架,轉眼竟跟沒事人一般,好似萬事不掛心。

倘若這是裝的,那這少年的心機可真是深的可怕,未免太過隱忍;

可若余鶴是真不當回事,那這份豁達性格著實叫人佩服。

回頭再看看自己兒子,比人家還大上兩歲,卻這般不成器,到現在還滿臉怒容,一點城府也無,真是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憂心不已。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相較之下,傅輝有種同齡人都開始做奧數,而他兒子還在掰手指的感覺。

送走傅輝二人,余鶴回到客廳往沙發上一躺,在人前端著的那口氣倏忽散了,慵懶地癱在那兒,恨不能化成一張流動的鶴餅。

在外人面前裝體面人可太累了。

余鶴真心實意:“終於都走了,這迎來送往的也太累了,中午吃什麽啊。”

迎來送往。

余鶴說話沒忌諱,仗著傅雲崢縱容什麽詞都敢往外蹦。

傅雲崢自然不會跟他計較。

傅雲崢問余鶴:“解氣了?”

余鶴雙眼放空,很無所謂地說:“解什麽氣?我也沒生氣啊,就你那大侄子,再來十個那樣的也氣不著我,他爹倒是挺受打擊的,覺著自己兒子吵架吵不過沒出息吧,有人回家要挨罵嘍。”

說余鶴笨,余鶴能瞧出一直笑可呵的傅輝很受打擊,說余鶴聰明,他又覺得傅輝受打擊是因為傅聰林吵架吵不過。

其實對於豪門世家的孩子來說,最不怕的就是輸。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輸給別人太正常了。

一生之中大事小事數不勝數,失敗次數總會比成功多。

可就像老話說的:輸人不輸陣。一場輸贏雖然是一時的,可心性要輸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兒。

傅聰林今年二十一,和余鶴為些小事爭執起來原本無關緊要,然而爭執之後,他帶著一肚子氣走了,余鶴卻若無其事,只關心中午吃什麽。

從口舌之爭到心性之爭,傅聰林輸的徹徹底底。

傅雲崢從不吝嗇於誇獎余鶴:“傅聰林心氣過高,銳氣又太重,他不如你。”

一聽這個,余鶴立馬從沙發上坐起來,不服道:“我心氣也高啊。”

傅雲崢略一挑眉,做出很認真的樣子:“願聞其詳。”

向來沒羞沒臊的余鶴居然俊臉一紅,小聲說:“我只睡最大的大佬。”

沒個正行。

傅雲崢失笑,隨口搪塞道:“很不錯,再接再厲。”

余鶴不嫌傅雲崢敷衍他,反而得寸進尺,一點臉皮也不要了,舔著臉問:“很不錯......是什麽不錯?”

傅雲崢狐狸似的長眸微微一動,籠統回答:“都不錯。”

這回答過於含糊,可余鶴卻非常滿意,躺回沙發上放空發呆。

傅雲崢垂眸沉思,像在琢磨什麽煩心事。

半晌,傅雲崢轉動輪椅到沙發旁邊,拉開抽屜拿出煙盒打火機,把煙叼在唇邊,垂眼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

余鶴沒什麽煙癮,但不知為何,瞧見傅雲崢抽煙的樣子就口幹舌燥,犯了癮似的心癢,他也伸手抽出支煙:“傅老板,借個火。”

傅雲崢凝眸落在余鶴臉上。

不知道傅雲崢在想什麽,那雙狐狸眸裏仿佛有無數深藏的算計,余鶴後脊一涼,差點炸毛。

這是又著算計誰呢?

傅雲崢的心情突然又變得不錯,沒再嚇唬余鶴,反而很好脾氣地探過身替余鶴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