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更)(第3/3頁)

“是是,多虧傅總搭橋引線,從今天起,你余鶴就是我弟弟,傅總就是我......”陳思健搖了搖頭,醉意上頭,怕自個兒兄弟跟著傅雲崢吃虧,居然把余鶴往傅總伴侶的位置上擡:“傅總就是我弟夫。”

傅雲崢:“......”

余鶴:“.......”

天呀,他是不是把陳思健喝傻了,陳思健在發什麽瘋啊!!!他為什麽要在這裏,他才十九歲,為什麽要經歷這些!!!

余鶴恨不能立即消失,喝了好幾斤白酒也沒紅的臉刷一下紅透,尤其是原本就有點微紅的耳廓,紅的幾乎滴血。

傅雲崢明明一滴酒也沒喝,但許是滿室的酒氣沾染,他臉頰也微微發燙。

即便華國同性婚姻法已經通過多年,但傅雲崢從沒想過和余鶴結婚。

此時醉到發昏的陳思健貿然提出,傅雲崢不由心神一蕩。

這可能嗎?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余鶴到能辦理結婚登記的年齡,恰好是三年後,可傅雲崢只給了自己三年的時間。

他不該、也不能生出這種妄想。

然而當陳思健看向傅雲崢再度詢問時,傅雲崢居然鬼使神差,說出句自己都想不到的話。

傅雲崢:“陳總說的是,我會對小鶴好的。”

一句話,三人各有各的心思。

傅雲崢鬼迷心竅。

陳思健心滿意足。

余鶴卻一陣心悸黯然。

在他看來,傅雲崢說的不過是搪塞酒鬼的場面話,是為了促成項目。

余鶴垂下眼眸,像被看不見的手攥住心臟,胸口陣陣縮緊。

果然商人重利,為了簽合同什麽都說的出來。

他難受極了,越發確定傅雲崢此言不過是逢場作戲,傅雲崢連陳思健都騙的過,騙他不是手到擒來。

如果傅雲崢真的替他考慮,又怎會當著陳思健應下這些,完全是胡鬧。

就像喝酒時會起哄酒桌上的男女喝交杯酒,充滿了玩笑哄鬧的意味,就算陳思健是喝多了胡言亂語,傅雲崢卻沒喝酒。

傅雲崢根本就是無所謂。

陳思健喝多了上頭,余鶴喝的比陳思健還多,此時完全陷進自己的邏輯裏,認定了一套死理:傅雲崢說這些都是為了談生意。

陳思健則繼續替余鶴撐腰搭台:“一家人,什麽生意都好談,傅總......講講條件,只要過得去......只要過得去,明天簽合同。”

酒氣上行,陳思健一陣頭暈,他低著頭緩了一會兒,拍拍余鶴肩膀:“我弟弟帶來的合同,絕對簽。”

余鶴勉強笑了笑:“好的健哥,一定。”

短短兩句話的功夫,余鶴的臉先紅後白,傅雲崢見狀擡了擡手,服務生看到後立即走過來,端上鮮榨的橙汁倒給三人。

傅雲崢和陳思健在敲定合同細節。

余鶴心中郁悒,一杯接一杯的悶橙汁,橙汁裏富含維生素,能夠加速酒精在體內的代謝,余鶴越喝越清醒。

陳思健醉歸醉,一旦開始談生意,條理清晰目標明確,傅雲崢都沒料到進展會如此順利。

一個小時過後,待二人談妥合同具體事宜,余鶴八分醉意只剩五分,去衛生間放個水,洗了把臉,五分醉意只剩三分。

回到包廂後,陳思健端著酒杯叫他:“余兄弟,可別談過生意就不認大哥。”

余鶴回到座位上,伸手去拿自己的酒杯:“那不能,健哥。”

他剛洗過臉,發絲上還沾了水,因是用的冷水,眼睛鼻尖都有點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帶這些說不出的破碎感。

陳思健打量著余鶴:“吐了?”

余鶴淺笑道:“沒有,就洗了把臉,醒醒神。”

陳思健是真把余鶴當弟弟疼,見狀,當即按住余鶴酒杯:“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喝,不差這一杯。”

余鶴輕輕推開陳思健的手:“健哥,確實不差一杯。可生意談成了,您高興,傅先生高興,我也高興,這一杯你要是攔我,那就是沒把我當自己人。”

這杯酒代表著生意談成,舉杯共慶之意,淺酌一口,取個好兆頭。

他們這回端的都是小酒盅,不是三兩的分酒器,也不會像之前在酒桌上沒完沒了的敬來敬去。

陳思健知道余鶴酒量好,料他也不差這一杯,便點點頭:“好,最後一杯。”

余鶴嗯了一聲,正要端起酒盅,傅雲崢忽然按住他的手。

“能和陳總談的這麽順利小鶴功不可沒。”傅雲崢看向余鶴,語氣很淡,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這杯我替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