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4頁)

“傅先生......”余鶴輕輕叫了一聲,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有種特別奇怪又無比矯情的感覺,明明傅雲崢就在懷裏,但余鶴還是想他。

余鶴有些臊,又實在想念,便用氣聲告訴傅雲崢:“我好想你。”

“我在呢小鶴。”傅雲崢的頭一點點沉下去,睡意侵襲了傅雲崢的感官,他模模糊糊地回應:“我在呢。”

兩人相擁而眠,這場回籠覺一直睡到中午。

到了午飯時間,侍從左右等不到傅雲崢和余鶴下樓,又誰都不敢冒然上二樓——余鶴少爺剛來的時候,他們當時的領班黎靜把正在睡覺的余鶴少爺叫了起來,從那以後,傅先生就不許任何侍從隨意上樓。

傅先生是很愛幹凈的,家裏的擺件上下午要分別兩次,在余少爺住進來之前,在隱秘的角落都是一塵不染,幹凈整潔的。

余少爺來了以後,幫傭們的工作量大大減少,因為剛開始的時候,余鶴大多時候都在自己房間呆著。

只要余鶴在二樓,二樓的衛生就不用做。

余鶴少爺每天睡覺的時間沒準,傅先生不許他們上去吵余鶴少爺,要等余鶴少爺下樓吃飯,他們才能趕緊上去快速整理二樓所有房間。

“如果余鶴少爺一直不下樓呢?”黎靜領班問。

傅先生淡淡回答:“那就不打掃。”

幫傭們聽說,黎靜領班就是因為沒遵守這條規定被退回物業公司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敢上樓看發生了什麽事情,趕忙打電話把去公司攏賬的章杉管家叫了回來。

章杉一路火急火燎,生怕出了什麽事,進屋鞋都沒換就沖上了二樓,敲了半天門,就在章杉準備破門而入時,余鶴揉著眼睛打開了門。

“怎麽了?章伯。”余鶴無辜地問。

章杉深吸一口氣,壓著滿心的焦急問:“傅先生呢?”

余鶴打了個哈欠:“沒起呢。”

章杉:“???”

怎麽可能?傅雲崢為人極為自律,在雙腿受傷前每天早上都要慢跑5-10公裏,後來受了傷也是每天早上七點準時坐在餐桌邊聽財經新聞播報。

現在都......都中午十二點半了,怎麽會還沒起?

章杉顧不得許多,擡手就要推開余鶴闖進臥室裏。

余鶴一擰眉,擋在章杉面前:“章伯?”

傅雲崢的聲音從臥室裏傳出來:“章叔,你先下樓,我們一會兒就下去。”

聽見傅雲崢的聲音後,章杉略松了一口氣,連忙詢問:“傅先生,您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叫家庭醫生來看看。”

傅雲崢回道:“不用,就是起晚了。”

章杉滿臉疑惑:起晚了?

余鶴合上房門,關門前瞧見章杉還沒來得及換下的皮鞋,忍俊不禁,走進臥室。

傅雲崢半坐在床上,胸前睡衣的領口蹭開了兩顆他也沒注意。

過長的睡眠容易讓人陷入種松軟的疲憊,簡單來說就三個字:懶得動。

這可難得一見。

余鶴每天早上起來賴床的時候,都會看見傅雲崢跟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一樣,睜開眼就滿目清明,利索地起床、換衣服,坐在輪椅上洗漱、刮胡子,然後回到床頭,選一只腕表戴上,整整齊齊地從房間離開。

每次洗漱完,傅雲崢身上都會帶著股特別清爽的味道,余鶴窩在被子裏,趁傅雲崢選腕表的時候用手不斷扒拉傅雲崢。

傅雲崢有時會停下戴表的動作,俯下身等余鶴親他一下,有時會對余鶴的撒嬌視而不見。

如果余鶴一扒拉傅雲崢,他就去理余鶴,那他一天到晚也不用幹別的了,余鶴對於肢體接觸有著超乎傅雲崢想象的執著。

傅雲崢咨詢過相關青少年心理專家,心理專家說這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在家庭中得不到關注、不被重視的少年在長大後會以此吸引伴侶的注意力。

心理專家說:“尤其他小時候還遭遇過家庭暴力,他在用這種方式確認‘安全’,其實說到底是對你情緒的試探,肢體接觸能夠幫助他確認你的情緒,嚴重的會呈現病態,但你形容的情況還好,但我還是不建議你太過於配合他的試探,因為這種試探不是健康的......要持續建立他的信任感,才能幫助他從少時的陰影中徹底走出來。”

傅雲崢一直在盡力克制自己不去主動觸碰余鶴,除去心理醫生所說的因素,他自己本身也不想給余鶴營造出一種......時時刻刻會被騷擾的感覺。

他和余鶴之間存在錢色交易,這讓傅雲崢更加克己節欲,他總覺得在這種關系之下,對余鶴的觸碰、擁抱、親吻都很容易沾染上褻玩的意味。

就好像一對情侶在街上擁抱,沒人會覺得有什麽不對,但若要知道其中一個是被另一個人包養的,那大家的眼神就會變得很奇怪。

傅雲崢極力維持著一條只有他能看得見的界限,除了不主動進行肢體接觸外還包括不隨便進余鶴的房間、不過問余鶴的私事、不檢查余鶴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