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更)(第2/3頁)
余鶴聞言微微一愣:“坐主桌?別了,我還是和傅遙做小孩兒那吧,我又不會喝酒......”
傅雲崢漆黑的眸子釘在余鶴臉上,慢慢重復:“你不會喝酒?”
余鶴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在夜店酒吧玩一夜,紅的白的摻著喝一晚上,第二天還能板板正正地走出酒吧大門,傅雲崢查過余鶴的消費記錄,在酒水這一項上的支出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余鶴顯然也知道自己那輝煌戰績很難抹除:“那個時候晚上睡不著,多喝點酒好助眠。”
和傅雲崢搬到一個房間住以後,余鶴晝夜顛倒的作息終於調整正常,連失眠的毛病都慢慢好了,開始還得帶著耳機聽直播,後來聽著傅雲崢平緩的呼吸聲,睡意慢慢就湧了上來。
傅雲崢系好領帶,摘下自己的領帶夾給余鶴別好:“不用跟我解釋,你又不是小孩兒,酒量好是好事,在生意場上吃的開。”
余鶴下意識摸了下領帶:“周文驍呢?”
傅雲崢面無表情:“請他走了。”
余鶴沉默了一下:“怎麽請的?”
傅雲崢臉上露出些笑意:“保安請的唄,難道還要我親自請?”
“那是請走還是趕走?”余鶴站起身問。
傅雲崢並不怎麽在意,隨口回答:“見仁見智。”
余鶴輕笑一聲,又問傅雲崢:“坐了一晚上,累不累?”
傅雲崢下意識想搖頭,但其實又有點疲倦,到底是在強打著精神周旋,思及在余鶴面前不必偽裝,他便沒回答。
余鶴瞧出傅雲崢累了。
“晚上給你按腰。”余鶴推著輪椅走出衣帽間:“再堅持一下,傅先生。”
*
主桌坐的都是傅家最嫡親的一支,有傅雲崢、傅茹蘭、傅茹蘭的丈夫,還有傅家大伯一家、三叔一家,外嫁的小姑都沒資格坐在這一桌,那些表親更不必說。
傅茹蘭雖然也是外嫁,但她嫡親兄弟是傅家掌權人,且丈夫是傅家的座上賓,今兒又是她的生日宴,自然和丈夫一起坐在主桌之上。
她不曉得余鶴衣服被可樂打濕的事情,見傅雲崢和余鶴一同過來,余鶴還換了身衣服,也不知想到哪兒去,細長秀眉微皺,與旁人言笑晏晏的喜意也冷了。
傅茹蘭神色一涼,旁人自然見風使舵,紛紛起身迎傅雲崢入座,對傅雲崢身邊的余鶴卻視若無睹。
無視是羞辱人最簡單的方法。
然而大人們心思千折百轉,小孩子可不管這些。
席面上的張琛陽看見余鶴,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朝余鶴揮手萌打招呼,同時奶聲奶氣地大喊一聲:
“小—舅—媽——”
余鶴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茫然:“???”
席面上頃刻之間寂然無聲,唯獨傅茹蘭的丈夫一陣嗆咳。
心說難怪他兒子剛才問應該怎麽稱呼舅舅的老婆,張琛陽的表舅十幾個,他當時沒多想,隨口回了一句舅媽。
見丈夫輕咳,傅茹蘭一邊伸手拍了拍丈夫後背,一邊幹笑著質問兒子:“陽陽真會開玩笑,誰教你這麽叫的?”
張琛陽天真無邪,對他媽媽甜甜一笑:“是爸爸。”
席上眾人:“......”
傅茹蘭的指甲不自覺的在丈夫後背緩緩扣緊:很好,家裏一共四個親人,居然出了三個叛徒。
這余鶴不是狐狸精還能是什麽?
“先坐吧。”傅雲崢開口打破僵局:“大伯、三叔,你們都是長輩,快請坐。”
眾人忙笑著寒暄,仿佛集體失憶,忘了那句令人腳趾扣地的小舅媽。
傅雲崢招招手,示意侍從搬張椅子放他身邊。
大家重新落座後,余鶴微微躬身在傅雲崢耳邊說:“我還是去和傅遙坐在一起吧。”
傅雲崢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余鶴說悄悄話,他在余鶴耳邊輕聲說:“找傅遙做什麽,你又不是他小舅媽。”
余鶴:“......”
傅雲崢敲敲桌子,余鶴只得在他身邊坐下。
傅雲崢坐在主座上,左邊是傅茹蘭,右邊本該是他大伯,但由於加了一張椅子,最右邊就變成了余鶴。
余鶴環顧一圈,心說這可真真是張琛陽小舅媽的位置。
張琛陽跟著傅茹蘭、傅雲崢朝余鶴伸出胳膊:“小舅媽、小舅媽。”
傅茹蘭把兒子撥到一邊,警告地瞪他一眼。
傅雲崢把張琛陽抱過來:“陽陽,坐小舅這兒好不好。”
“小舅舅。”張琛陽在傅雲崢懷裏象征性地靠了一下,繼而執著地朝余鶴伸出手:“小舅媽!”
傅雲崢姐弟的審美出奇一致,都覺得余鶴在這張臉足以充當建模,張琛陽的審美與媽媽、舅舅如出一轍,對余鶴完全沒有抵抗力,只不錯眼地盯著余鶴,眼睛都直了。
從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
傅茹蘭握緊手中的筷子,幾息過後,忍無可忍將筷子拍在桌面上:“陽陽,媽媽知道陽陽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可是聰明的寶寶不能只看臉哦。”